张氏和凤兮谨听到荔枝这么说,都是又惊又喜又害怕,惊的是毫无征兆的,今晚她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喜的是这是她们盼了多久的好事,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发生了。怕的是,凤兮晴只是进来耍她们一遭,一转头跟本就不认这回事了。
因此两个人马上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然后双双跪下去,对凤兮晴大礼参拜。
凤兮晴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心把这两人踢开,谁稀罕她们的跪拜?
但是,凤兮晴也是开心的,就当她们参拜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悲惨的前身。
那个可怜的小姑娘,这一辈子什么都没得到,就那么被这两个混蛋害死了,这两个人当真是可恨至极!
夜色中,凤兮晴直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满身高傲!任由两个人行了叩拜大礼。
行完大礼,两个人才站起身来,哪知凤兮晴又说了一句:“跪下!”
王贵忙有眼力见的解释道:“要等大小姐让你们起来,你们才能起来。”
两个人十分气恼,但是没有办法,又都跪了下去。
凤兮晴高傲的站在那里,用脚轻轻踢了踢凤兮谨的裙摆,惜字如金道:“脏,洗洗。”
‘轰’凤兮谨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气炸了,自己居然被那个傻子嫌脏?还让她洗洗裙子?
凤兮谨再也忍不住,铁青着脸就站了起来,想同以往那样和凤兮晴理论。但是她的视线和凤兮谨接触的瞬间,她就愣住了,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美丽、高贵、灵动,集中了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也形容不出那份冷傲和脱俗的与众不同。
凤兮谨就那样愣在那里,她的心流血了,原来在她被关进别院受苦变丑的这段时间里,凤兮晴却又变美了,变得她根本认不出来了!
凤兮晴看出了凤兮谨眼中的惊讶和不能相信,还有那些隐藏的妒忌,在心里冷冷一笑,转身离开,道:“跟着,走丢了是笨蛋。”
笨蛋!凤兮谨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了,凤兮晴居然
敢当着她的面说她笨蛋?
凤兮谨又想暴怒,其实这段时间由于她的脸毁了,张氏对她非常纵容,以至于她当初被关进别院时候的那一点小小的醒悟也没有了,不但脾气比以前更坏了,就连心胸也比以前更加的狭窄了。
她凤兮谨还是善妒又歹毒的凤兮谨,一点都没有变。反倒是张扬惯了的张氏,经过别院的一番痛苦折磨,已经消磨去了她很多的锐气,轻重缓急分的很清楚,此刻见凤兮谨又处于发怒的边缘,忙伸手一拉风兮谨,用力的掐了一下凤兮谨。
凤兮谨吃痛,抬头吃惊的望着张氏,张氏眼含泪光的朝着凤兮谨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四周,那破落的别院,处处提示着这里就是相府的冷宫。
凤兮谨的头脑才重新清醒过来,刚刚的怒火被她压抑了下去,整个人仿佛一只斗败的公鸡,瞬间蔫了。
荔枝见事情已经变成了她们希望的样子,便默不作声的跟在凤兮晴身后走了。
王贵看到了凤兮谨和张氏的神情,自然知道她们心里所想,见荔枝离开便低声道:“两位要把握时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忍着才有出头之日。”
说完,也跟着荔枝去了。
张氏对于王贵的这句话深以为意,低声对凤兮谨说道:“离开这里最重要,忍着。”
说完,用力拉着凤兮谨追逐王贵的脚步去了。
进来的三个人就这样顷刻间多了两个尾巴,带着她们母女出了别院。
走出别院的张氏和凤兮谨恍若梦中,看着外面处处的张灯结彩,心里涌起了无限的苦涩。
谁能告诉她们,在她们关在别院里受苦的这段日子,相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一向主张节俭的凤萧成这么铺张浪费,大晚上的点那么多灯笼做什么?人来人往手里抱着的东西又是什么?
为什么各个人看到凤兮晴都是那么小心恭谨?她们为什么看不到凤兮晴身后的张氏和凤兮谨?
张氏的心在流泪,凤兮谨的心在流血,但是两个人共同点是一致的,都
盯着风兮晴的背影眼睛在喷火!
王贵见事情正朝着计划中的方向发展,便朝暗处打了个暗号。
马上从后面小跑出一个人,气喘吁吁的喊道:“王管事,你在这啊,相爷在找你呢,让你过去清点大小姐的嫁妆,今天刚从外面购进了一批美玉,相爷说让你帮着挑选,价值在五百两以下的直接送回去,太子殿下今天又送了银子过来,这点小钱,相爷已经不在乎了。”
那人说的热闹,满面开心和骄傲的样子,王贵也马上应道:“知道了。”
然后,马上对凤兮晴唤道:“大小姐,小的有事,还请大小姐带着她们在府里走一走后就去相爷那里去看嫁妆,这些事可耽误不得,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凤兮晴依旧还是那个不能和人沟通的凤兮晴,王贵同他说话,她也没反应,心不在焉的看着别处,依旧是荔枝,笑着应道:“王管事自去吧,这里有我照看着小姐,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