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太后娘娘留你一条命,已是给了恩典。”
皇后语调不高,但只要她一开口,便总有股不由分说的力量。
“单单是偷盗御赐之物一事,便够你死一回,你胆大妄为,同样的错,居然犯了两次。”
付文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脸,她摇着头,满面泪痕。
“求太后娘娘开恩,求皇后娘娘开恩,民女不能离开京城,民女若离开,便无法存活了。”
“太后娘娘换别的惩罚吧!民女甘愿承受,打烂我的脸,或是打断我的腿,如何都成。”
若要她一辈子都不能再进京城,那她往后的荣华富贵该如何指望?
她要做人上人,要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
若离开京城,便无法实现愿望。
她千方百计出现在席面上,同那些贵妇交际,就是为了多认识几个贵公子,能让她在京中多条退路。
太后此举,无疑是斩断她所有希望。
付文莹无法接受,她宁肯自己被打烂脸,打断腿,至少还有痊愈的可能。
听着付文莹无知的发言,皇后眼底终于腾升出明显的怒意。
“大胆,太后娘娘难道是无缘无故,非要为难你不成?是你犯错在先。”
“你一介平民,犯下重罪,不仅不知悔改,还敢口出狂言,对太后不敬!”
付文莹心尖猛地一颤,她呆滞的张着嘴,不知怎么就口出狂言,对太后不敬了。
看着付文莹无知又四处冲撞的模样,许颖微心底冷笑。
这样的废物,便是她不去为难,也走不了多远。
“来人,先将这个已经神志不清的疯女子拖下去。”
皇后冷声下旨。
“且慢!”付丰泽终于匆匆赶来。
与此同时,方才悄然离场的梅兰也低调地回来了。
付丰泽显然是一路奔走而来,跪下行礼时,还不断喘着气。
“臣参见太后、皇后。”
太后视若无睹,一言未发。
她从前就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婿,但因为女儿执着,她爱屋及乌,便
也尽量尝试着欣赏。
后来她发现,女儿同这位驸马在一处时,确实会更快乐些,对付丰泽的偏见就渐渐少了。
她不是没听见宫外的风言风语,甚至她也是认同那些话的。
这位驸马着实是没有什么亮眼之处,可偏偏女儿喜欢。
只要女儿喜欢,她什么都能应允。
可如今却翻出这么多问题来,驸马的妹妹,居然在大宴上这样打女儿的脸,着实是不成体统。
太后后知后觉明白,之前在慈宁宫,得知皇帝拒绝驸马请求时,女儿为何是那样的反应了。
“驸马,你当真是养了个好妹妹。”
太后言语之间的嘲讽之意浓烈。
付丰泽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颤,忙叩头认罪。
“太后娘娘恕罪,舍妹不懂事,冒犯了太后皇后。”
“她冒犯的是长公主同小郡主,也是你的妻子跟女儿。”
付丰泽抬起头来,眼神有些迷茫。
他今日,本是陪着文莹跟女儿,哪知她突然来了兴致,说要饮酒为女儿庆祝百日宴。
几杯下肚,他的意识便逐渐模糊起来。
方才,他突然被下人摇醒。
下人说,文莹跑到了后院的席面上,此刻正在被太后同皇后刁难,急需他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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