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所言没错,多谢凌王凌王妃好意,我等还是不用了。”
朱太守也斟酌道:“凌王凌王妃,用此物遮面,看似能安慰自己,可实际上却把自己置于高位,让百姓们情何以堪啊……”
宇文诀已经听不下去了,冷声道:“朱太守不愿意戴就不戴,哪里来的这长篇大论?”
追风也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嘀咕。
“此时倒是能装,等真的生病了,又要浪费人力物力……”
见宇文诀不耐烦,朱太守悻悻地看向晋王。
晋王眼底闪过笑意,温和地道:“戴或者不戴,都是个人自由,朱太守何必说这些。”
又道:“瞧本王这记性,四弟四弟妹必然累了,快请进去休息。”
说着,往外走去。
宇文诀和姜宁抬步跟上。
宇文诀道:“本王不累,烦请大哥带我了解了解云水城的近况。”
张之鸣眼神闪了闪,赞道:“凌王殿下奔波多日才到了云水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解灾情,当真是让人感动……”
晋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张之鸣一噎,赶紧闭上了嘴。
他低头跟着,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虽是皇上指派的钦差,可却是为了辅佐晋王赈灾而来。
而且,从身份上来讲,他的身份也远不如尊贵的王爷皇子。
无论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晋王,或是宇文诀这个手握兵权的战神,他都吃罪不起。
只是,他已经选择站在晋王这边,即便心底不愿意得罪宇文诀,却还是不得已而为之……
有人带姜宁去房间安顿下来,宇文诀则和晋王,张大人,朱太守等人交接。
宇文诀眉头紧锁,看着仓库里的所剩不多的粮食。
“大哥当初带了那么多银两和粮食来云水,如今竟都用完了?”
库房里,根本不剩下多少粮食,而且都发霉,或者长芽,已经不能吃了。
晋王叹了口气,神色悲悯难过。
“四弟,你不在云水城,不知这边艰辛,云水城百姓众多,就算
每人只吃一碗粮,那些粮食都坚持不了多久。”
“至于所带来的银两,本王让人去附近购买粮食,草药,却依然不够用。”
宇文诀眼神如刀,冷冷地看向张之鸣。
“张大人,当真是这样?”
张之鸣被他那刀剑般的眼神一扫,吓得浑身一哆嗦。
看了看晋王的脸色,他恭敬地道:“凌王殿下,确实是这样,云水城百姓众多,得病者又不得不救,开销太大了,我们已经撑不住了……”
朱太守谄媚地道:“可不是嘛,幸亏凌王凌王妃带着第二批粮草银两来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宇文诀唇角扬起冷笑,深不见底的眼底已燃起怒火。
“既如此,可有各项花销的账册?”
张之鸣眼神闪烁,犹豫道:“这……倒是没有。”
朱太守也叹气道:“凌王殿下,赈灾不比军中,这粮食银两每天水似的流走了,哪里有什么数目?”
晋王把玩着手上的玉戒,不动声色。
宇文诀眼底冷意更浓。
“大哥,张大人,朱大人,本王是奉命而来,这些粮食和银两更是前朝后宫、甚至民间百姓省吃俭用捐出来的,从今日起每用一笔,都要有详细的记录,本王回去之后也好跟父皇和百姓们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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