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来晚了。
太上皇落座,蹙眉看向一地狼藉。
“昙妃,怎么回事?你这舒宁宫是要重新装修吗?”
说起这个,昙妃委屈地道:“太上皇有所不知,是姜宁在我宫里捣乱……”
姜宁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太上皇吹了吹花白的胡子,脸色难看地看向姜宁,训斥。
“凌王妃,昙妃说的可是真的?你为何要在舒宁宫捣乱?”
姜宁咬了咬唇,黑白分明的凤眸里泪水盈盈。
“太上皇,母妃她误会我,还要杀了我!我为了自保,不得不反抗……”
见姜宁突然从硬刚变成了娇软柔弱,昙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姜宁,你……竟然还有两副面孔!”
刚才,姜宁
可是一手一个小太监,抡得飞起!
现在又泪水涟涟,如同风雨中可怜颤抖的小白花儿。
姜宁闻言,对着昙妃甜甜一笑。
“母妃,人都有两副面孔的,您所见所闻的不一定是真的,柳家告诉您的,就更不是事实了。”
见姜宁如变戏法儿似的,昙妃心情顿时复杂。
太上皇看着姜宁表演,苍老慈爱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昙妃啊,昨天的事,凌王已经跟孤说清楚了。”
昙妃惊疑不定地看向太上皇。
“可太上皇,昨晚柳夫人到宫里哭了半夜,说凌王妃欺辱柳清辞,还推她入水,非要本宫惩罚凌王妃……”
宇文诀眉头拧了拧,不悦地开口。
“母妃,您是父皇妃子,姜宁是儿臣的王妃,他们柳家有什么资格惩罚姜宁?”
顿了顿,他深深地看向姜宁,深眸里掠过暗芒。
“更何况,昨天的事,姜宁没有任何错。”
姜宁闻言,诧异地看向宇文诀。
她本以为,宇文诀会落井下石。
毕竟,昨晚柳清辞误会,就是被宇文诀害的。
没想到,宇文诀竟主动为她开脱。
昙妃眉头拧了拧,不相信地道:“凌王,你不必维护她……”
宇文诀蹙眉,冷声道:“母妃,儿臣没有任何理由要维
护姜宁。”
“姜宁确实按照母妃的要求,精心设计了见面流程,只是儿臣不屑于照做罢了。”
昙妃咬了咬唇,心情复杂地看了姜宁一眼。
难道她真的误会姜宁了?
“那柳清辞落水是怎么回事?柳夫人可是说,是姜宁把柳清辞推入水中的!”
其他的事情姜宁能躲过去,可推柳清辞入水之事,姜宁要怎么狡辩?
宇文诀气笑了。
“母妃,这是柳家胡言乱语。”
“儿臣和柳清辞在湖边说话,是她故意落水,想让儿臣救她,儿臣怕惹来不必要的事端,就没有出手。”
说着,他看向姜宁。
“反而是姜宁怕她溺水身亡,主动跳进去把人捞了上来。”
听宇文诀一句句地给自己澄清,姜宁心底感动。
她看向昙妃,“母妃,事情确实是如此,您是被柳家骗了。”
“竟是这样……”
昙妃不相信姜宁,却无法不相信宇文诀。
她脸色颓败地跌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捏住手指。
眼底,怒火燃烧。
“这该死的柳夫人,竟然敢骗本宫!”
昨晚,她可是道歉赔罪闹了半宿,还赏了柳家不少好东西带回去。
今晨起来,更是眼圈儿乌黑,精神不济。
这该死的柳家,竟敢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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