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没错。”桑郁卿仔细看过之后,又将那张纸递给了巫晏清,请他也做个确认。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只是通过触碰禁制产生的幻象看到了这个图样,但是完全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大的事来。
云衍将那纸重新收好,语气沉重了不少,道:“难怪九州馆如此重视这件事,原来是想以血祭的方式破开上古禁制,好打通中原和九州的衔接,互通往来。”
九州馆的馆主不知何时知晓了这个秘密,已经掌控了九州的他不满足于此,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中原大陆上。
要是当初中原大陆没有被云衍和桑郁卿的牺牲所拯救回来,那九州馆的这一番苦心,只怕是要作无用功了。
桑郁卿问他:“你调查得如何了?什么叫血祭?”
闻言,云衍眸色一黯,沉声道:“九州的魔修和鬼修寥寥可数,血祭乃是以一定数量的魔修鬼修和人修,以及数万人修的性命为抵押,强烈的怨气会冲破以生死之气落成的禁制。到那个时候,九州和中原之间的通道便会重新打开,共享一片天地。”
听到这话的桑郁卿深深地蹙起了眉头。
巫晏清却道:“那不是一件好事
?你整日盼着希望能回到你的家乡,九州馆要是真这么做了,倒也成全了你俩的心愿。”
桑郁卿冷眼看他,无甚好气:“倘若要以这么多人的性命来换我回中原作代价,我只怕承受不起。”
她抬眸看向了云衍,眸中带光:“世间万般皆有因果,到那时,万千的因果都系于我一人的身上,只怕转生为来世也难偿还这惊天血罪。”
云衍和她所想亦是相同。
“你放心吧,我自然不会允许九州馆逞心如意。”云衍挑起了眉梢,转头看向一直淡笑不语的无绝谷老谷主。
“您之所以对我们如此宽待,应该是早就知道了九州馆的计划,也知道了血祭一事,希望我们能够阻止九州馆此番恶举。是也不是?”
老谷主痛快地点了点头,轻轻拄着拐杖,望向矮塔的顶部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惆怅和忧郁。
“这些年来,九州馆表面上和我无绝谷互不往来。可我知道,九州馆在等着我这个老东西离开这世上。修行总有尽时,我预感自己可能大限将至,又知晓了九州馆暗中谋划的这惊天阴谋,心里着实难安。”
“中原与九州分开多年,想要重新融合,未必会像想象中那般顺利。血
祭,是要牺牲很多人的。”
这道理,桑郁卿他们几个何尝不知道呢?
所以即便是有希望回到中原,他们也必须亲手扼杀掉这个希望。
明白了一切,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他们几个不能再在这里久留,尤其是云衍,飞星迟早会找到这附近,他得先离开。
临走之前,云衍握住了桑郁卿的小手臂,趁着她一个不注意,倾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
“我得先走了,你尽快回涉州,将此事告诉牧亭,让他早做准备。”
云衍转身欲走,桑郁卿忙拽住了他的手。
两人一对上眼神,她又忙乱地将目光移开:“你……那个、牧亭信得过吗?你这么相信他,就不怕他把你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