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似曾相识,桑郁卿依稀记得似乎在睡梦中听到过。
她朝着长春木伸出手,后者心有灵犀地盘到了桑郁卿的手腕上,乖巧地化作了手环模样。
桑郁卿这才从识海空间里出来。
本来还担心自己突然消失会引起对方的防备,然而她回到房间时,也仍旧隔着门才能听到那男人的声音。
“咚咚咚!”对方敲了敲门,似乎感觉到房里没人,兀自嘀咕道:“难道是走了?没听说啊……”
突然,房门从里面拉开,桑郁卿对着门外的人浅浅一笑,问道:“寻我有事吗?”
牧亭瞧见桑郁卿愣了一瞬。
他原本还想着,云衍那小子定然是在说谎。人抬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血染湿,看着就像是随时能断气的,牧亭几次以为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谁料,才多久的功夫,这人便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还活蹦乱跳的,一点都看不出重伤的痕迹。
牧亭惊叹道:“小友恢复得挺快啊!我还以为你至少要躺上十数天呢!”
桑郁卿笑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那牧亭又说:“云衍兄弟临走前将你托付于我,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便是。”
在听到
了云衍这两个字的时候,桑郁卿唇角的笑意慢慢褪去。她向牧亭一拱手,随口问道:“还没问阁下怎么称呼?”
“不用客气,我叫牧亭,乃是涉州的州主。”牧亭鲜少接触女子,怕吓着桑郁卿,所以尽可能地露出和善的笑脸,将双手局促地拢在身前。
州主?桑郁卿挑了挑眉梢,“州主这词,听着可新奇。我在戈州时从未听过。”
当初云衍的问题也不少,毕竟是师徒嘛,可以理解。
牧亭解释道:“九州设立之初,最初有立州主名号的一州便是我涉州。其余几州皆行效仿,为的不过是各个门派和势力之间争个高下罢了。戈州却有所不同。”
桑郁卿觉得让人家一直站在门外说话不合适,于是便请他入屋内一坐。
牧亭想起了自家内人临走前警告的眼神,哪敢跟其他女子共处一室?他便邀请道:“小友重伤初愈,不如一同去花园走走?”
桑郁卿当即点头应道:“也好。”
远处,拢音躺在屋檐上晒太阳,翘脚看着他们俩。
“方才州主说,戈州有所不同,不知道戈州与其他州想必,到底有何不同?”
牧亭道:“不同就不同在,戈州
的道门众多,又势均力敌。但是他们自己互相不起矛盾,百年间小打小闹虽有,却也相安无事。这主要和风城的调解,脱不开干系。”
闻言,桑郁卿倒是颇感稀奇。“你是说,双子楼的那两位楼主?”
“燕南和燕北俩兄弟,是很有本事的人。当年他们在九州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惜自从九州馆建立后大揽天下英才,他们两个便被压制得死死。从此往后,也低人一头。”
桑郁卿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这么说来,九州馆应该很不招人待见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