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平日里默默无言,想不到内心里竟也存了许多质疑。
落雨眼见情况不对,忙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为九州馆辩解:“没有那回事,你孤寡一人,九州馆能从你身上图谋什么呢?若不是馆主可怜你,见你受了重伤还失去了记忆才收留你,否则,你不知道要被多少仇家追杀……”
云衍面上的冷峻之色肉眼可见的松动了。
却不料,桑郁卿往云衍的身前一挡,眉头紧蹙,不悦道:“你说的是哪门子鬼话?他绝不可能在九州大地上有仇家!”
落雨面色一冷,狠狠道:“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可他压根都不认得你!”
“他只是,不记得我了。”桑郁卿侧首看了云倾一眼,只这一眼,就足以在男人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可在我眼里,不记得和不认识是一码事。”落雨意识到桑郁卿真的对云倾的过往有所了解,强压下内心的不甘和不安,冲着桑郁卿张扬地挑眉:“整个九州大地都知道云倾即将和我结成道侣,光凭你一面之词就想将他从我的手里抢走,你这空手套白狼是跟谁学来的?”
桑郁卿抱住了云倾的手臂,不甘示弱:“当然是跟他学
的。”
“你!”
落雨气得咬牙切齿,看向桑郁卿的眼神越发不善,恨不能立刻就让她死在自己的眼前!
此时,沉默着的云倾突然开口:“结成道侣一事,我从未许诺过馆主。此事,等回到九州馆再议吧。”
听见他如此表态,落雨心中顿时一慌,整个人沉沉地坠入了无底的失落和伤心中,她终于放软了姿态,伸手去拉云倾的手,却被对方躲了个空。
“你虽然没有答应,可当初馆主提及此事的时候,你也没有反对,不是吗?你该知道,我心悦于你……当初不该给希望的时候你沉默无言,如今却要让我受整个九州的耻笑,你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云倾一时陷入沉思中。
就在落雨以为事情尚有转机的时候,却听云倾淡淡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不该让你一个女子遭受如此非议。待我跟馆主说明之后,会对外放出消息说是我配不上你,污名罪过我来承担,其他的,你不用担心。”
还当他会回心转意,可落雨听见这话越发的生气了。
她一掌朝着桑郁卿劈去,却是被云倾挡了下来,落雨惊怒无比:“你到底看上她哪点了?我是哪里不如她?
明明我的道行更深修为更高,与我双修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事、怎么偏偏你……”
说着,落雨的眼神往桑郁卿的脸上一扫,又惊又疑,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鄙夷。
看得桑郁卿直来气。
如果不是经历了那么大的波折,如果不是走过了黄泉之路、几乎被扒了一层皮下来,究竟谁更胜一筹,还尚未可知呢!
云倾自从拥有记忆以来,便一直受到落雨的关照,好感虽有,却还没到男女之情的那种份上。
他含了份愧疚,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感情的事,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
见云倾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而桑郁卿也丝毫不惧她,落雨心中的怒火早就如滚烫的岩浆在翻滚了。
她强自镇定下来,还算平静地与云倾讲道:“你我的事,已经在我文州故地传遍了。你若是在这个时候选择跟我分开,势必对我影响颇深,以你的作派,应当不会陷我于如此难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