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术在九州大地上并不常见,可是在四周用纸鹤来传递消息、查探情报的人,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云倾一个人了。
难道说,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落雨正一人胡思乱想着,忽闻身后传来了她再熟悉不过的低沉嗓音:“你在干什么?”
下意识的,落雨将那纸鹤攥在手心里,将那只手背在了身后。
一转身,正是从塔楼上刚下来的云倾。
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似是能够看透所有的一切,他的眼神甚至都没有往落雨的手上瞟一眼,可落雨就是有种自己已经被看穿的感觉。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和往常一贯温柔的语气清雅回道:“我觉得憋闷,四处走走。你连我这都要管啊?”
落雨语气亲昵,反倒是云倾的脸上闪过了一道不自在的神色。
而后,云倾平静道:“我记得你说你素来喜静,这儿是双子楼的外城,闲人诸多,你散步也不该来此才对。”
的确,落雨是不喜欢与人接触,尤其是和那些修为低劣的修者相见。她之所以会来此,完全就是为了躲在暗中,窥探桑郁卿此人,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桑郁卿,如果不尽早
铲除的话,将会是她和云倾走在一起的路上,最大的障碍。
思量片刻,落雨还是将这口锅推在了铃儿身上。“都是我心中惦记着铃儿的伤势,一时间想得恍了神,所以才会走到了这里。”
“是吗?”云倾清冷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表情,“我还以为,你是来看赛会的武斗场的。”
落雨的脑中响起了警惕的钟声,她诧异地看向了云衍,心道:难不成云倾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吗?
“你若是不信,那我这就走。”落雨佯怒,转身欲离去。
而云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却是有要将她留下来的意思。
按理说,落雨本该是欢喜的,两人相识相知许久,却从未有过亲密接触。可当落雨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脸色便唰的一下白了。
手心里的纸鹤还在。
而云倾对此一无所知。
“既然来都来了,不妨去塔楼上一坐。反正你我的职责,也是监督赛会的公正,和顺利进行与否,就暂且别回内城了。”
落雨露出了如花般笑靥,应了声:“好。”
她故作羞赧地低头看向了云倾的手,后者则后知后觉地也低头一看,顿觉不妥,便仓促收回了手,转身大步前行。
而落雨脸上虽有黯淡之色,心底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若是再不松手,他定会察觉她手心里握有东西,到时候一问,那纸鹤必然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要是再勾起他的什么回忆,那可就是给九州馆惹下了大麻烦!
落雨眼神一凛,攥紧的拳头死死一握,等她再张开手时,那只纸鹤已经成为了一堆碎纸片,风一吹便扬在了风中。
旁人若是看见,只道这一幕有多美,却不知此女子拥有一副冷漠狠毒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