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说:“天下人都盼着你死。”
谷衔一不怒反笑:“可在我看来,他们恨你要比恨我多一些。尤其是你那个死不瞑目的徒弟,她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没能放下对你的感情。云衍,你比谁都要无情,可却偏偏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来训斥别人绝情,你不觉得可笑吗?”
桑郁卿的死,就像是云衍的一处伤痛,只要在这伤口上狠狠地碾踩几下,就能让他深感痛不欲生。
显然,谷衔一的话让云衍备受刺激。他冷漠的脸很快因为悔恨和怨憎变得阴沉,握着剑的手也渐
渐拢起,骨节泛白。
杀意顿时在整个无量宫的大殿内蔓延开。
两人立时杀作一团,这动静几乎惊动了整个无量宫的人。
当谷琼听到这消息时急急忙忙地从自己的住处冲了出来,就见爹亲和云衍在无量宫的上空得惊天动地。
那不相上下的剑术愣是化出了许多剑影,一生二,二生四,最后竟是密密麻麻地飞在天上。
令人毛骨悚然。
小公子谷州与她并肩而立,一同仰望天际,不仅没有急着上去帮忙,反而啧啧叹了几声,似笑非笑道:“你这位师父恐怕是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久啊!小妹,你非这个男人不可吗?”
这就是在逼他做选择了。
谷琼眯起眼眸,看着那抹黑色身影,心下有了计较。
她幽幽道:“老东西活得时间也够久了。”
这些年来,他们几个兄弟姐妹明里暗里争斗不断,兄弟阋墙,手足相残。而身为父亲的谷衔一却并不在意这些,似乎连他们的死都不能引得这个当爹的人动容半分。
他成天想的,只有如何才能突破境界,如何从他培养出来的弟子身上汲取更多的力量,变得更强。
品了品谷琼的话中之
意后,谷州哂笑。“说的也是。”
谷苍的生母被炼作母体药人,到现在还在谷衔一的手中饱受折磨;谷琼此时的心都扑在了云衍身上,也不会向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至于其他人,虽然跟亲娘谈不上有多亲近,可总比这个拿子女当工具的无情牲畜要好上百倍。
所以,当谷衔一眼看着能将云衍落於下风正深感得意的时候,曾经犯下的罪孽因果,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当一把剑毫不留情地从谷衔一的后背穿过时,他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失去人心拥戴。
连最亲近的孩子都可以背叛,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呢?
谷衔一推掌将谷琼打飞,冷冰冰道:“你以为,凭你们两个联手,就能杀了我吗?”
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的云衍,不紧不慢地缓缓道:“为什么你会以为,只有我们两个呢?”
在一旁掠阵的前几任宫主夫人们齐齐往前跨了一步,其中一名夫人轻声哼笑:“你修炼的邪功要靠吸取别人的灵力才能维持下去,无量宫里接连有弟子失踪,很多人都想知道其中缘由。”
“而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无量宫里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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