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一出现,桑郁卿终于记起来,除了刚出现的式微师叔,还有被她关起来的谷苍母亲和季英毅。
云衍道:“我水性虽不好,不过闭息之术倒是学得很熟练。师弟可要跟我下水比一比?”
像是戳着了他的短处,式微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师兄,我这刚出来你就要把我按水里,居心何在啊?”
刚出来的时候,落日金辉闪得式微没看清楚眼前的人。等眼睛适应了,式微才发现,云衍大变了模样!
“师兄!”式微的唇
有点颤抖,心情蓦地激动,眼中闪现过怀念的神光。“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桑郁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戏谑的眸子在自家师父和式微师叔间打着来回。
式微感慨道:“我都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白了头发的。明明得道的时候,那一头乌发连女子都羡慕得紧,突然间、唰的一下,说变白就变白了。要不是师弟我留了胡子,你看起来还真的比我显老嘿!”
三言两语,道尽心酸。
桑郁卿看着云衍那张无甚情绪波动的面孔,心中忍不住一痛。
当初师父得道时,也不过是个百岁内的修士,天赋异禀,杰出才俊,名噪修界。
可天大的重任,说担就担在了他的身上,不仅要承受元神撕裂的痛苦,还要忍受着可能一生都无法突破的绝望。
他是孤寂的,他也的确孤寂了数百年。
式微心里隐约猜了个大概,却还是扯着嗓子嚷嚷着:“怎么回事儿啊?不打算跟我说说吗?”他见桑郁卿似是在走神,便高呼她的名字:“嘿!郁卿!”
桑郁卿没反应。
式微眯着眼睛想了想,大喊:“师嫂!”
桑郁卿:“!!”
她捂着骤然发热的脸颊,连连拒绝:“不许这么叫、听起来显
得我好老啊!”
这不就是在变相说师父老吗?桑郁卿偷偷看了看云衍,后者果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大约已经想好了要在没人的时候如何“收拾”她了。
“咳咳!”桑郁卿干咳两声,忙转移了话题。
她将云衍身上发生的事、那场拼搏与厮杀,还有如坠炼狱的中原现状,都一一告诉了式微。
式微的面部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神色复杂地在他们师徒二人的身上打转几眼,发出一声幽幽长叹。
“那么些个微不足道的小事里外都透着不对劲,可我就是看不出是哪儿不对劲。”式微苦笑着说:“师兄早些年虽然话也不多,可给人的感觉起码是如沐春风,也会笑也会闹。我只当是你领悟了无情大道,太上忘情……却没想到你压根是把最热的一面给剥离了、还当上了魔门的门主。”
“可真有你的!”
再度想起墨书意,虽是同一个人,却是不同的心情了。
如此一想,当初从下山游历开始,师父便以另一种姿态守在她身边了。而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都尽数落入了他眼里、心里。
桑郁卿将脸埋进了手心里,羞赧不已。
这种既心酸又心动的感觉是撞了什么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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