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的倒是还好,好歹能看得清哪里有熔浆,哪里是平地。
可远处黑压压的一片,还冒着诡异的黑气,桑郁卿是在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令她意外的是,云衍的眼睛不大好,可怎么看的比她还要清楚?
“那是沼泽。”云衍沉下了脸色,望向了远处的不周山天柱。“可不周山里为什么会有沼泽,却是说不明白的。”
桑郁卿点了点头,再次仰头看向直入天际的主峰天柱。
她突然感到心累疲乏,真想找个地方躺一躺,长睡不起。“要是四大天柱都是这样的德行,师父,我看咱得忙碌上一辈子了。”
“那你就祈祷这柱子不会塌吧。”云衍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些许宠溺。“四大天柱,同气连枝,一个塌了,另外三个都会受到牵连。要不,怎么并称为天柱呢?”
桑郁卿的情绪更加低落了,“也就是说,留给那个想摧毁天下苍生的机会,也有四个。只要他随便找一个目标下手,而我们又毫无察觉,那么天塌下来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这不是闹着玩么?
云衍拍了拍她的后背,敞开了双臂,明示的意味很浓烈了。
可桑郁卿还是睁着眼睛装糊涂
,眨巴着眼睛问他:“师父这是干什么?您不说清楚,徒儿可看不懂您的意思。”
这小丫头还怪淘气的。
云衍心里腹诽,面上也不生气,而是将手臂再次大张开来,就差没把“求抱抱”三个字写在他的脸上了。
云衍道:“你要是再不过来,为师会很尴尬。”
就见桑郁卿傻笑着凑了过来,伸手搂上了云衍精瘦的腰,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云衍的胸膛,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紧张的时刻,难得能有一息放松的时间,桑郁卿心里倍感安慰。
她的确很累,这一路走来,太难太难了……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身后还站着自己的心上人,可以信赖交付的知己至交,以及于险境之中帮她脱困的亡灵和前辈,光凭她一个人,如何能支撑得下去呢?
桑郁卿闷闷地笑着,埋脸说了一句:“真好~”
云衍不知道她傻笑什么,只是伸手为她理着脑后的长发。好好儿的一个姑娘家,因为四处奔波疏于打理,沾了灰也就罢了,还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发梢都粘成一缕一缕的。
低头嗅一嗅,还能闻见一股从杀戮中显露出来的血腥气。
她真的,吃了很多的苦。
就在两人亲昵接触的时候,一颗冰凉的小脑袋也凑了过来,冰凉的气息惹得云衍和桑郁卿都瞬间清醒,纷纷低头看着它。
只见这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俩,嗷呜了几声,像是在催促着他们赶快上路。
桑郁卿伸手在它的脑袋上揉了一把,松开了手,活动着筋骨对云衍道:“师父准备准备,咱们御行直接飞过去。”
云衍却摇了摇头,猜测道:“这熔浆里面应该有活物在,贸然御行,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能有什么危险啊?”桑郁卿往熔浆池边走了几步,探头往下看了看,“也就只有掉进去会被烧融得连骨头都不……呀啊!”
突然,一条长长的火舌从熔浆地将她拽了回来。
一道剑气将那火舌拦腰斩断,藏在熔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