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没有想到这一点，只觉得自家师父的想法有时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试想了一下那种可能性，当即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是谁？他从何处来？”
云衍摇头，“尸骨上没有怨念残存，你仔细查看一番，看是否还有其他发现。”
“好。”
长春木在尸体上来回拨弄，耷拉的枝叶表达出了自己的嫌弃。根根长枝如同章鱼触须一样柔软，轻拨挑起，唯有在碰到尸骸的头骨时，却是怎么搬都搬不动。
桑郁卿发出了稀奇的一声：“咦？”
云衍本来在和狮虎兽互盯，闻声，便侧头问她：“怎么了？”
“他的头很奇怪。”桑郁卿勾了勾手指，长春木应召而回。她大胆地朝着头骨伸出手，推了两下没有推动。
“怎么头骨就像是长在了这儿似的？”
她手劲儿不小，却依旧无法撼动这吓人的枯骨头颅。推了几下，手劲儿一歪，那头骨突然掉转了个方向，把桑郁卿吓得不轻。
合着头骨从一开始就和身体是分开的？
桑郁卿睁大了眼眸，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附近的地面传来坑啦啦的一声大动静。
师徒两人抬头一
看，就在尸骨后方的几丈之外，靠近半坡山体的墙根角下，有一块石头被缓缓拉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云衍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问桑郁卿：“郁卿，你看看他的头骨后脑的位置，可有咒印？”
桑郁卿应了一声，歪着头低了下去，幸好人的头骨后方都是圆的，被掩盖住的部分并不多。
她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歪歪斜斜的黑色印记，是她看不懂的古文字。
桑郁卿立时转身，仰头对云衍说：“的确是这样没错，师父你刚才看到了？”
“没有，猜的。”云衍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个黑漆漆的洞口上。“看来这具尸骨，只是一个障眼法。”
“障眼法？”桑郁卿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恍然大悟。“师父的意思是，这具尸骨在这儿被人发现的意图，其实是想让后来人发现这个洞穴？”
云衍说：“也没其他的解释了，你觉得呢？”
桑郁卿着实在这具尸骨上找不出什么东西，只好放弃。“那不然，我们下去看看？头骨被死钉在地面上用作开启暗道的机关，能想出这么繁琐隐晦的方式、而又切实有这种实力的人，怎么着也得是大能级别以上的前辈
吧？”
云衍对此不作评价。
他平静地道：“勿用太过纠结，不如先下去看看，再做定夺。”
“好。”
两人一拍即合，打算先行下去。桑郁卿虽不知道这尸骨究竟是何人，来历背景又为何，总归是怀着善良的本意，给它盖上了一条长长的白布。
一张画好的符纸贴在布上，显得有点多此一举。
云衍眯着眼调侃她：“你还担心他会起尸不成？”
“万一呢？”桑郁卿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那洞穴里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们还得逃出来。到时候一看它竟然起尸了、我们被前后夹击，岂不是很惨？”
这徒弟，怎么尽想这些奇怪的事？
云衍突然发现，自己有时候还是跟不上桑郁卿的想法，一会儿一个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