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真,却很质朴。为师钟意便好,你不必太有负担和压力。”
像是被雨水浸润过的干枯草苗,桑郁卿立时打起了精神,踮起脚尖在云衍的下巴尖儿上啾了一口,随后便红着脸拉着他往山里走。
“快走快走,四大天柱、我们才到不周山而已!真想知道,如果天柱塌了,能有什么缘由致使如此灾祸的发生?”
云衍慢她几步,若有所思。
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四大天柱坍塌,天地再归混沌,那将意味着天下苍生也会跟着遭殃。而让天降临如此惨绝人寰的罪罚,必定是因为有人做出了罪不可赦的逆天之举。
可到
底,何为逆天、何为天道呢?
多想无益,师徒两人顺着过于平坦的山路一步一步往不周山深处走去。这里就像是一个无限向上延伸的回廊,山石台阶将他们引领至不周山的内部,偶尔也会有岔路口出现,桑郁卿和云衍并不打算分开走,不过他们对于选择哪条路,却很谨慎。
“山风夹劲,这边必有邪祟。”桑郁卿指着另外一条道,表情认真地道:“应该走这边。”
云衍倒是不这么认为,“风寒刺骨,迎面还有细碎的冰晶扑来,你确定这里不会是一处特殊陷阱吗?”
这还是他们师徒两个人首度出现分歧。
桑郁卿向后一仰脖颈,噫了一声。“师父你该不会是怕鬼吧?我可是感应到了亡灵的气息,鬼哭幽剑都急不可耐了呢!”
“为师怎么记得,好像是郁卿你忌惮邪祟更多些?你小时候被面目狰狞的邪祟惊吓过,现在应该留下了阴影吧?”
师徒两个可谓是谁也不服谁,咬着牙较起了劲儿。
半晌,桑郁卿主动晃了晃手腕上的同心铃,直言道:“那不然,我们分开走?若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就立刻摇铃后撤。”
云衍微微颔首,“也好。”
这下就算是两个人不想分开,也不得不分开走了。
桑郁卿往有冰霜劲风的岔路走去,而云衍则是在一片模糊之中,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坦白说,桑郁卿还真是怪担心云衍的,想着一时的赌气他应该不会答应分开走的要求,没想到他还真一口应了下来。
师父到底是那根弦不对啦?
就在桑郁卿搁这儿胡思乱想的时候,云衍在另一头停下了前行的步伐,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他,除了瞳色稍比以前显浅一点,已经褪去了所有的灰蒙之色。眼光透亮,清明无波,蕴藏着一贯的
深沉。
这也就意味着,云衍的眼睛已经大好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能彻底看清的,没人知道。而他故意瞒着桑郁卿,也是另有打算。
现在整个修界的人都知道他云衍已经废了,唯有以弱示人,才能让一些对他心存不轨的人放下戒心。
不到迫不得已,没必要硬杠。
瞒着郁卿也是为了她好,否则从一开始就容易露出马脚,会招来更多的麻烦。
云衍步入了那条被桑郁卿断言有邪祟的岔道上,沿路走来,身边围聚了不少鬼火。它们就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调皮地在半空中翻上翻下,还戏弄似的扑拽着云衍的衣摆,似乎刻意要指引着他往什么方向走去。
途径了一堆早就熄灭,只剩下残枝和灰烬的篝火遗迹边时,云衍蹲下身捻了一下那些灰,粘稠的手感没出什么意外。
鬼火似乎不耐烦他走得太慢,簇拥到一块儿,推着云衍往前走。
直到看见一具骸骨时,才停了下来。
鬼火瞬间从云衍的身后飘到了他的身前,将尸骸团团围起,生怕云衍看不见似的。
云衍掀起衣摆蹲下身,目光在那具骸骨上细细地扫量了许久。
从尸骸的高度和体型来看,应该是名男子。穿着的衣物有破损,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布料都被风化了。
现场没有遗留下有象征性的遗物,证明不了他的来历和身份,不过他既然能穿过迷雾和山鬼的阻挠来到不周山里,已经说明他能为不低了。
可死在这儿就说明,他是被守在不周山的人,或者是什么妖魔邪祟所杀。
他的魂灵呢?魂灵不在尸身边守着,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已经被那个传说中很强大的亡灵吞噬?
云衍满心疑惑。
就在此时,他手上的铃铛突然疯狂响动!
是郁卿!她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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