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云衍道友的那个好徒弟……哦不,好道侣,可是个千年都难得一见的鼎炉体质。”
朱瑛的话,引得在场不少人都瞪大了眼睛。
只听朱瑛阴阳怪气地笑道:“你们把云衍捧得天上有地下无,好像他已经登位成了神一样。却殊不知,他早已成为一个只懂得满足自己私欲的无耻男人,连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也不肯放过!”
“这样的伪君子,我真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还要处处维护他?”
剑蕴阁的温彦颇等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云衍,他感官已失,早就不知道周围的人在说他的坏话。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以他那沉默寡言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多做解释。
白芷眉头蹙得死死,矢口否认道:“这不可能!郁卿要是鼎炉体质的话,我们怎么会发现不了?”
她目光往云衍的身上一落,目光晦暗不明,后知后觉地把尾音拉得很长:“除非……”
除非云衍是故意隐瞒。
这样一来,一直将剑蕴阁当做是自己家的桑郁卿为什么会突然入魔的事,也就能解释得清楚了。
云衍师兄把他们所有人都当做是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真如朱瑛大能所说
的那般,他早已变作自私自利的小人,哪儿还担得起甚么中原第一剑的称号?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萌芽,便会呈燎原之势,熊熊燃烧,旺盛不灭。
青司苦口婆心地劝道:“关于此事,我虽然并不知情,不过各位同修不妨想想,云衍的事归根到底是他们师徒之间的私事,与我们无甚干系。云衍为这次的麻烦已经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说到底,还不是为天下苍生挡了灾?”
“就是!”连跟云衍最不对付的逍遥尊者也很给面子地附和道:“连识海空间都被那赤炎金猊兽毁了,要换成我,我可做不到这种地步?你们诸位有这么崇高的境界吗?”
坦白说,到了他们这个境地,修为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进展缓慢,只要有稍微一丁点的突破都能让他们欣喜若狂。
谁会愿意将好不容易修出的浩瀚识海用以桎困一个完全不是对手的洪荒凶兽呢?
事没落自己头上,都叭叭叭教训得义正言辞,可真要轮到自个儿,这决断力必然是不如云衍万分之一的。
连朱瑛大能也被挤兑得说不出半个不字,只好在暗中默默翻白眼。
“好了,既然大家都是为了
解凶兽之难才聚到一起,云衍道友重伤至此,我们焉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藏青道袍的男子打着圆场,试图将分散的人心凝聚起来。“既然沧芒幻境还能撑个一时半会儿,大家不妨先为云衍疗伤。青司,你倒是说说,我们该如何做?”
朱瑛和那个高壮的憨子脸上明显有不悦的神色闪过,旁人便是看见,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见着。
青司道:“需以药泉浸泡全身,再以你我大能之力,先后给他灌输灵力,洗髓经脉,濯清五感。时间紧迫,需要尽快着手。”
摇光长老成林上前一步,认真询问:“需要用到哪些药材?我这便去做准备。”
一旁的逍遥尊者冲着成林招了招手,附耳低声耳语了一阵,听得那成林连连点头,最后神色凝重地离开了七星殿。
事情发展至今,式微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他伸手握在了云衍的肩头上,以示安慰。而云衍已经没有辨识的能力,只能伸手摸对方的手骨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