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蕴阁虽然是修界中的名门大派,但是最近几年,随着三清宗的名望越来越高,再加上剑蕴阁又前后出现门徒入魔、长老离山的事儿,名声越发像下坠的石子,一发不可收拾。
桑郁卿本来还以为能够蒙混过关,岂料那女子在听见墨书意的话之后,眼睛骤然放亮,一双眼睛在他们两个的身上不停地打转。
“你为何如此看着我们?”桑郁卿不解。
“不应该啊!”女子摇了摇头,疑惑比她还要多。“剑蕴阁现在正在闭山,你若真是剑蕴阁的弟子,又怎么会……”
桑郁卿说:“我们不过是外门弟子,因为凶兽现世,波及所据州城,只能来得及先逃命。”
提及凶兽,女子和守城的守卫都变了脸色。
这下子就连那守卫都没再为难他们,退了一步让他们进去。“麻溜的,赶紧进去!如今这世道这么乱,我们亳州城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一说呢……”
一旁的女子幽幽一叹,伸手在他的后脑勺上一敲,没什么好气地说道:“你就仗着自己是南宫家的人胡乱编排你们城主吧!”
不待那守卫开口求饶,女子便对桑郁卿他们一笑,“跟我进来吧。”
墨书意压制着体内的魔气,压抑得很是辛苦,他一撇头,就
发现桑郁卿正用出神的状态紧盯着那名女子。
他忍不住用手肘戳了戳桑郁卿,纳闷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桑郁卿梗了下喉咙,喃喃道:“我好像见过她……可我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她。”
“梦里?”墨书意勾了勾唇角,伸手将她的眼睛蒙上,拐着她往亳州城的城门里走去。“别想那么多了,你应该是记错了。”
外面的罪雨还在下,桑郁卿的心却乱的很。
她分明是见过这个女子的,可是她却完全记不起来了。是无量宫吗?不对,无量宫里没有这样一号人物。
难道真的像墨书意说的那样,是在梦里见到的?
很快,桑郁卿就无暇想那么多了,她和墨书意在进入亳州城后,为眼前的建筑所震惊,一时间把什么事都抛在了脑后。
只见亳州城内的建筑多是尖细的高房子,车水马龙,都沿着地面上两条轨迹驶去,远处的行人也不用作规避,似乎早就知道马车不会撞上自己,无谓地走在街道两旁。
外面分明是可见天光的白昼,但是在进入亳州城之后,这里却是沉沉的黑夜。街道两旁林立的铺子,远处的钟楼,各家各户都挂着红色的灯笼。
万家灯火啊,看着很是温馨,
桑郁卿本来还以
为是术法加持,才让亳州城像无量宫一样,沉溺于黑暗中。可当她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顶上居然有一片星空。
不是术法所设,而是画在那儿的。
这么说来,应该是亳州城早就设有的机关,将整个亳州城都笼罩了起来,以此让整个亳州城百姓来躲避天罚罪雨的侵害。
“星宿……”身边的墨书意仰头突然喃喃了一声,让桑郁卿瞬间回神,目带惊讶地望向他。
只见墨书意仰头,愣愣地看着保护机关墙上的星空画,眼睛亮了不少。
桑郁卿问:“怎么了?星空壁画里,画的是星宿没错,有什么不对吗?”
“唉。”墨书意长吁短叹着,伸手在桑郁卿的脑袋上轻轻摸了一把,为她解释道:“这副星宿图可是简单的星宿画,而是囊括了整个中原大陆的修道之士的生命线。”
墨书意抬手一指,点了点一部分晦暗不明的碎星光,对桑郁卿说:“像那些,是修界已经殒落的无为小修士。而那些主星宿,则是能挑起修界大梁的大能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