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公主,并不是指真正的公主。而是说,凭借吟唱而能蛊惑过往生灵的此物本身在鲛人族中占据了崇高的地位。所以才会被尊为‘公主’。”
这样说的话,桑郁卿倒是能够很好的理解。
她在看见云衍安然无恙时,便安下心。
桑郁卿很快便将河洛一人抛弃在船上,自己从船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了云衍的身边。
可能是多了一个人踩着大家伙的脑袋,让它不痛快了,吚吚呜呜的声音又从前面的巨口中溢出,结果被云衍用力拉了拉手里的灵链,它便不敢再吱声了。
桑郁卿忍着脚下滑腻腻的感觉,凑到了云衍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师父,你没受伤吧?”她打量着云衍,越看越觉得惊愕。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云衍便先一步说道:“我连衣物都是干的,能有什么事?”
好吧,方才那句话算她多问了。
桑郁卿道:“会唱歌蛊惑人心的,就是这家伙吗?它到底是什么妖物?”
云衍淡淡道:“为师游历中原大陆多年,亦不曾见过此等生灵,是妖是精无从得知。猜想或许是很久时候便生在东海里的原住民,因为没有天敌的侵扰,才能一直存活至今。蛊惑人心的伎俩
虽然不差,却也不是坚不可破。”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鲛人族地。”
除了要找寻蓬莱仙岛之外,他们还想搞清楚,这东海上到底都藏了些什么猫腻?
鲛人族大约是这东海之上最好对付的妖类了,这里妖魔精怪的分布,看似混乱,毫无章法,实则跟所有的秘境遗迹都大致相同,难易程度逐层递增。
越往后头,路越不好走。
云衍当年年轻气盛,想一观东海蓬莱的风采,一路乘风破浪,也不曾留意过所遭遇的麻烦。而今回想起来,眼前所经历的一切,却是跟记忆里没一样重合的。
难道说,东海的诡谲危机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
一想到这一点,云衍就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头。
生怕站不稳滑下海里的桑郁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她没有留意到云衍那副难以言说的惆怅表情,在忽然看见了一座小岛之时,忍不住欢呼雀跃:“师父!那里便是鲛人的族地吗?!”
此时,旭日东升,他们于东海之上似乎离得太阳更近了些。
晦暗的光线终究散去,光明堂亮的天色让人的心情也变得轻快不少。就连在夜晚恐惧的幽暗大海,迎着璀璨的日光也透出了几分原本该有的
盈蓝色。
云衍并无杀生之意,他和桑郁卿走上了鲛人族的族地后,便将那庞然大物放回了海里。为了避免这家伙对他们再行报复,那几道灵链还锁在它的身上,等他们离开鲛人族地之后,才会重新放它自由。
“河洛前辈。”桑郁卿用圆乎乎的包子手挡去了刺眼的光线,再三向河洛确认:“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来吗?鲛人族地到底有什么秘密,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停泊在小岛边儿的船只上,河洛坚定地摇了摇头。“鲛人跟我们龙鱼族有点嫌隙,我要是露面了,他们必然以为是我把你们引来这里与他们作对。等你们一走,他们以此为借口跟龙鱼族开战,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