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思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了朝气与生气的她,看起来恬静许多。
可这份恬静,只怕不是剑蕴阁众人所想要的。
“成林师叔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所有长老,若是云衍师叔有法子,他又怎么会置他和我爹的师兄弟情谊于不顾,而不救我呢?说明啊,我只能如此了。”
桑郁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若她当初再早些出手,小师妹的伤会不会不至严重到如此地步呢?
大约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温若思伸手将她的手攥得紧紧,小声道:“你别想太多,是我自己固执,非要给那仲蒙一个苦头吃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你不知道,三清宗近几年猖狂得很,野心勃勃,不知道想整些什么幺蛾子。”
“宗门大比前,咱们和三清宗的弟子闹了点矛盾,他们便记恨在心,在大比上出手恁重。我也是气不过,才那样……”
看着温若思自责的表情,桑郁卿怪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宽慰她道:“你放心吧,没人敢怪你、也没人会教训你。你做得很好。像仲蒙那种人,道途就是走得太顺了,得有人敲打他。否则他不知天高地厚,日后闯下大祸,迟早牵累别人。”
“只是这代价,太重了些。”
桑郁卿的话叫
温若思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坦白说,自从受伤以来,温若思就算是躺在这儿,也总能听到一些不像话的嘲讽。说她不如人家还硬要逞强,所以才会落得灵根受损的下场,她心中本就苦闷,听到这话之后,越发不好受。
可桑郁卿今天告诉她,她做得很好,叫她心里那股子傲劲儿没有再磨灭下去。
“对了,桑师姐你还没跟我说,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
对于这个小师妹,桑郁卿素来没什么隐瞒。她简略地将在游历时分开之后的事对温若思说了一遍,令温若思惊讶的远不止有一两件事。
“什么?!”温若思急得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叫桑郁卿按着她的肩膀又把她压了回去。“你是说,十五年前福州城灭城的那件事跟谷琼有关?你还因为跟她较劲才去天之涯附近寻找混沌鼎,结果还把自己搞进了不应谷里?”
事情的确是这么回事,但是桑郁卿怎么觉得,从小师妹的嘴里说出来之后怎么那么奇怪呢?
她迟疑着点了点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
温若思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捶了捶身下的床板,抱怨道:“怪不得那丫头自从回了剑蕴阁就跟一直我过不去,原来是已经跟你撕破脸皮了啊!你
怎么没找机会把她除掉?”
一记脑崩儿弹在了她的额头上,桑郁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以为她是那么好对付的?她身后的势力超乎你我的想象,势力遍布说不定比剑蕴阁还要广。何况她那么大个人,平白无故地消失了,会没人追究她的下落和死因吗?”
温若思眨巴着眼睛,不服气道:“也未必啊,你看你失踪了这么多年,不照样是无人问津么?就连云衍师叔也……”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顿了下,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话,所以很快便小声地道了声抱歉。
桑郁卿轻轻摇头,释然笑道:“被困在不应谷里的时候,我一度沦陷生死绝境,寸步难行。每到这时便会觉得寂寥无望,求生的意念也会削减薄弱。可直到我遇上了天命机缘,才得以从困境中解脱。回到师父身边后,才明白,我不是没有人关心的。”
温若思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脯,“你是在说我吗?嗨呀,我就是如此义气的人没办法。谁叫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呢?”
桑郁卿看着她那副嘚瑟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没有坦诚地表明自己说的其实就是师父。“共同的敌人?谷琼怎么惹你了?”这点令桑郁卿心中好奇不已。
只要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