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幻术学的不错。”听完了疯癫男子发的牢骚,桑郁卿自湖水中抽身而出。她用术法将自己湿透的衣物烘干,这才抬眼看向他。
疯癫男子的眼睛中带着几分狂乱,几分期待,似乎强烈需要获得别人的认可。
可桑郁卿薄唇一掀,对那人饶富意味地笑道:“可你的剑术,远不如你的幻术。以我之见,你还是回去好好练练吧!免得叫真正剑术大成的道者,笑你班门弄斧。”
嘲讽拉满。
疯癫男子想也不想地冲着桑郁卿使出狠戾杀招,口中大喝一声,饱含了对桑郁卿的无限恨意。
不料桑郁卿朝着湖水一伸手,扎在湖底的鬼哭幽剑便飞回了她的手里。
“剑气长江——!”
只是浅显的一记剑招,便将对方的杀招化解,看得那男子瞠目结舌。
“怎么、怎么会……”
“恕在下直言。”桑郁卿难得张狂一次,桃花美目里满满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阁下的剑招,都是废物。”
这句话正中疯癫男子的痛处,很快桑郁卿便迎来了一阵铺天盖地的剑光,都被她以剑蕴阁相传的剑招一一化解。在十五记剑招基础上衍生出的千变万化之招,更是给眼前的男子好好儿地上了一课。
双方过招数次,有输有赢。
桑郁卿急切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思很快湮灭,她想到这不应谷中还有很多值得她去求赐教的高手,突然醒悟,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寻找的机缘吗?
受伤了不用担心,她有灵气最充足的识海空间,治好了伤再来打。
外面的世界恐怕早已天翻地覆,若她以现在的道行出去,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积蓄好实力,为日后的翻身做足准备。
一想到这一点,桑郁卿便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在这十六重里与这疯癫男子一交手,便是两年光景。
她每天都用不同的力量与对方过招,对于她能自由转变的人鬼魔三相的本事,疯癫男子除了最开始感到惊讶,剩下的时日里就只有兴奋和跃跃欲试。
盛放在桑郁卿体内的三股力量,不管是哪方偏弱了,于她都有害无益。直到灵气、魔气或鬼气占据主导地位时而立于不败之地,才是真正的赢了。
“啊!我不管!你耍赖!”
疯癫男子从一开始的屡战屡胜,到后来的胜负对半,再到最后的屡战屡败,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在被桑郁卿用剑削得满湖乱游之后,愤怒地比起了中指。
桑郁卿一摊手,似乎在说:我怎么了?
“你玩儿赖!一开始每天变一个模样也就算了,可你
现在竟然连着变换三张不同的面孔,一会儿是魔、一会儿又是鬼,三种力量还能无缝衔接……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哦豁。”桑郁卿学着他的样子,将鬼哭幽剑扛在了自己的肩头上,笑眯眯道:“你这话说的怪了,当初用剑打不过我,就用幻术欺负我的,也不知道是辣锅哦!”
疯癫男子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抱着膝盖摆出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模样,敢怒不敢言地盯着她。
“算啦!你也把你学到的幻术都交给我了,我就放你一马。”桑郁卿将鬼哭幽剑往湖水底一杵,从识海空间里拿出一颗圆滚滚绿幽幽的瓜,抛到了男子的手里。
男子接到手里时才发现,那瓜竟然变作了一个酒坛的样子。
他又惊又喜地看着桑郁卿,问道:“你从哪儿来的酒?你不是没酒吗?当初怎么打你,你都不肯告诉我你有酒,现在怎么这么大方?”
桑郁卿望了望天,总不能告诉他,这是河洛前不久才酿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