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桑郁卿都没能离开自己的识海空间,被强留下和花妖他们一道修行。
拿出了师父留给她的手札,桑郁卿更加惭愧了,她竟是连一半都没有看完。这叫河洛对她好一阵嘲讽。
对于这个曾经想当自己师娘、现在也心心念念着自个儿师父的水妖,桑郁卿心情复杂,却又在他的指点下,修行突飞猛进。
而云衍也只是象征性地表达了一下自己意外的心情,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寻找日月族的旧址上。
虽说想要进入日月族旧址需要七阶的境界,不过说到底这也不过是日月族的先祖曾经设下的禁制。
依着云衍的本事,强行破开禁制也不在话下。
这个部族的族人很有风情,他们在选部族落址时,为了贴合族名,特意挑选了一处既能看到日升又能看到日落的地方,等太阳一落,月亮自然也就看到了。
整个中原大陆上附和这讲究的地方,也就是天之涯的范围内了。
云衍和桑郁卿站在天之涯上,感受云海翻涌,潮起潮生,一人专注寻找日月族的族地,而另一人却是对道法自然有所感悟。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自
然即道,无所法也。
天地万物都有其生存法则,它们按照既定的轨迹生息繁衍,周而复始,是为天道循环往复。
可她自己这样的存在,是否违背了天道、违背了自然之道呢?
飒风骤起,将桑郁卿原本平静的心境搅和得一团混乱。
她浑然不觉自己面相之外的障眼法已经褪去了大半,身上的灵光更是明灭大作,叫云衍猛然惊觉,惊讶问她:“你可是感悟到了甚么?”
“似乎摸着了什么门道……我也不大清楚。”桑郁卿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她想细细回忆这里被刺中的痛感,可脑子里却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云衍道:“我还以为,你要顿悟了。”
“那岂不是正好合了你的心意?”桑郁卿冲着他眨了眨眼,将游走的心神收敛回,无意地用手肘戳了戳他的侧腰,“看得怎么样了?找到了日月族的族地了吗?”
一股酥麻的电流从自己的侧腰蹿过,这种陌生的感觉令云衍十分不适,甚至还皱起了眉头。
桑郁卿没有漏看他的表情,便越发用力地戳了他一下:“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就算是找不到,也不必露出这种哭丧着脸吧?
”
“没有的事。别多想。”为了掩藏自己内心的小慌乱,云衍便伸手在她已经暴露出的鬼角上轻轻捏了一把,在她炸毛之前眼疾手快地重下了障眼法。
“虽然不好找,不过按照炎曜所给卷轴上的标记,应该很好找得很。”说着,那副画着诡异纹路的卷轴放在了她的面前。
只见那上头画了三块形状怪异的石头,若是在天之涯的四周搜寻的话,定会有所收获。
桑郁卿挑眉:“那我们……分头行动?”
云衍原本觉得此举无甚必要,不过又一细想,如此也好,让她一人行事锻炼一番,长久倚靠着他只会将自己的修为荒废。
这便能看出桑郁卿和墨书意的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