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桑郁卿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好像的确是跟墨书意提起过那枚玉牌的事。不过墨书意知道她是初次下山,那段经历在他看来应该就只是桑郁卿随口说的胡话才对。
桑郁卿回过神后,啊了一声。
“那不过是我说的梦话,你还当真了?”
云衍道:“可你那天在茶寮的桌上所画的图案样式,的确是与森罗门的门徽有七分相似。”
“那只能说明我师承算脉,未卜先……等一下!”桑郁卿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转,狭长美目倏然睁大,里面倒映出了属于墨书意的脸。她伸手在男人的胸口上推了一把,惊诧道:“你果然知道森罗门的事!”
云衍也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你亦果真知道日后会发生的事。”
两人面面相觑甚久,忽然各自别扭地别开了头,无形中达成默契。
“我还是不找森罗门的人了吧……”
云衍浅浅地嗯了一声,“就这么说定了。”
这清闲的时光终究是没能持续多久,两人无言沉默着眺望了山下风景良久,也算是全了桑郁卿期盼已久的心愿。
他们二人没能等来对方的只言片语,更遑论什么久违的交心,反倒是等来了一反常态的湛羲。
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反常,不似之前那般平静冷冽,神
态中反倒透出了几分热切与急迫。
“两位道友,宿飞他们三人已经醒了。”
闻言,桑郁卿便拽了拽云衍的袖子,和他起身一同往回折去。
炎曜作为神农顶的师祖爷,面对小辈们的请求不好驳了他们,眼下正以拄着手杖站在药池前,给池里泡着的三个人施了个短浅的疗愈之术。
他一边诊断着三人的身体状况,一边对身旁的殷雅烁念叨着一个又一个许多人连听都没听过的药草名字。
赶来的桑郁卿起初见殷雅烁的脸色还正常得很,没想到随着炎曜老前辈渐渐出口的药草名,叫殷雅烁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直到炎曜说出最后一个药名的时候,殷雅烁微微张开了樱桃口,久久都没能合上。
“师祖爷……”殷雅烁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只听炎曜嗯了一声,故作不明地问了一声:“怎么了?我说的药你都没记下来吗?”
“记是记下来了,不过……”殷雅烁抓了抓自己的下巴,惆怅地说道:“您说的这些草药,咱们神农顶都没有啊!”
炎曜心中冷哼一声,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桑郁卿身后的某个男人。
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要说出来。能指使中原第一剑的机会可不多,他当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没
有,没有还救什么人?”炎曜挥了挥手,“叫他们自己想办法。”
责任一下子都推到了桑郁卿和湛羲他们几人的身上,叫桑郁卿几个人倍感压力。
桑郁卿走上前来,将殷雅烁手中记载满了字迹的纸抽出来,低头看了一眼,镇定道:“这方子上的其他药草都好说,只是这一味佛蕊为何物?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