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最烦他这套说教。看云衍不着急,他那点焦虑也瞬间消散了。“那你是要阻拦呢?还是由着他们去?”
而云衍并未先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喃喃自语起来。
“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
“什么样的梦?”
“一个……让人感觉很冷的梦。”
冷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连呼出一口气都要耗费极大的心力。他看不见梦里有谁,只能看清自己手里握着一把剑,属于他的佩剑。剑的尖刃似乎刺进了一具身体里,温热的血从伤口里滚滚流淌着,很快便将他眼前浸染得一片血红。
他就像是个
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极为冷静地收剑、入鞘,可他的心里却清晰可见一片绿茵繁茂的草原光速枯萎,随后刮起了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他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窟,冷得连心都在哆嗦。
不,或许,那种感觉可以称之为痛。
他的心,在发出竭嘶底里的哀鸣。
式微看见云衍深深地蹙起眉头而浑然不自知,听他说:“梦里,我好像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
式微啧了一声,摸着下巴开始琢磨:“既然能让云衍师兄你动手的人,必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师兄又何必耿耿于怀?”
一阵微风拂过,扬起了云衍苍暮白发。他暗暗叹息,若真是如式微所说,那倒好了。
世间万物终有轮回,有些东西就算是花费了心思想要藏起来,也是藏不住的。云衍想通各种关节,便伸手拈起一道灵光,画下一个繁琐难记的符样,轻喝道:“解!”
远在沧芒幻境中的桑郁卿突觉压力骤松,渡世盏就像是被驯服的野兽,收回了自己如同无底洞一般的吞噬大口,被桑郁卿的强大灵力压迫得立马顺从。
察觉不到这渡世盏上再有任何的抵抗力,桑郁卿顿时收起了从识
海空间源源不断支援的灵力,将倒地的花妖连同站都站不稳的柴梓良一同带离了赤练谷的地底石窟。
说起离开的方法,桑郁卿本来是打算画个传送阵,不过脚下都是乱石,画阵也需要时间。索性她放出了长春木,任它发挥。
于是那些个仓皇离开的弟子们就看见一棵参天古木从赤练谷的正中央蓬勃长出,气势汹汹地一柱擎天,越长越大,越长越粗,大有将整个赤炙炼谷都霸占的气势。
借着青藤破洞而出的缝隙逃了出来,桑郁卿第一件事就是将奄奄一息的花妖放回了识海空间,将空间里的另外四个昏迷的弟子和无量宫大弟子的魂识悄无声息地放出来。
她可不想因为这些不干净的家伙们玷污自己的空间。
当桑郁卿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拎着水囊的她打算给柴梓良的脸上拍点水好叫醒他,没想到一转身,就看见柴梓良正用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表情看着她。
桑郁卿顿了顿,作无辜状望天:“真是福大命大啊……”
柴梓良被她气笑。
“得了吧,你要是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柴梓良朝着她勾了勾手,“那水是给我的吗?先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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