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骷髅定然是知道鬼王的实力,也很清楚即便是把整个哭芜鬼地的骷髅冤魂都唤醒,也不是鬼王的对手。
那么它找上自己的意义何在?就算是现在的桑郁卿也未必会是鬼王的对手,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初的谷琼,又是如何从鬼王的手里得到鬼哭幽剑的?
这些疑问就像是泛在水面上的涟漪,由小到大,满满当当地充斥在桑郁卿的脑海。
回神后,桑郁卿拧眉冷声道:“我们俨然不是他的
对手,不过眼下哭芜鬼地也出不去,也遇不着其他弟子,和他正面硬来是不行的。趁着那骷髅给我们争取了不少的时间,你们分散开在此地布阵,用埋伏偷袭,或许可有胜算。”
和那两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外门弟子不同,温若思很快就镇定下来,粗略分析了桑郁卿的话后,竟找不出一点错处来。
她不甘心任由桑郁卿驱使,却也知道眼下只有团结一心才能化解这场危机。
“好吧,这次听你的。”温若思顿了顿,噘嘴补充道:“不过你可别忘了,咱们在这儿还有一场真正的比试。等这次脱险了,你必须得认认真真地跟我比一场!”
桑郁卿唇角一勾,眉眼含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得了满意回复,温若思利落地甩开了她的手,转身对计尺和严聪道:“你们跟我来!”
三人很快就往不同的方向散开,而桑郁卿的脚步顿止,看着鬼王轻而易举地将一种鬼骷髅砍得四分五裂,耳边皆是破裂的断骨脆声,夹杂着尚未消亡的魂灵发出阵阵的呜咽。
她突然有种,此处乃是人间地狱的感觉。
吹着骨哨的白骷髅很快就被鬼王用鬼哭幽剑的剑尖挑起了喉咙,白骷髅全身悬浮在半空
中,腿骨不断地蹬踩着空气,欲挣脱钳制。
骨哨脱手,被鬼王紧握在手里,抬眼凝视。
不知是不是桑郁卿的错觉,她总觉得鬼王那双冒着精光的红瞳在看着那支骨哨时,眼底萦绕着几分怀念和留恋。
而下一刻,他便运起了霸道的鬼力,剑尖将白骷髅的颈骨刺出了道道裂纹。
鬼王脸上露出阴戾的狠笑,他不屑道:“就凭你?你也配!”
剑刃寒芒大作,桑郁卿眼看着附着在白骷髅上的亡灵即将被鬼哭幽剑汲取,她瞬时亮出了飞桑剑,使出一招“残光破剑”。
只见数不清的剑影自飞桑剑的剑刃而出,齐齐迸发,射向鬼王。
鬼王只轻轻一抬手,形似鬼爪的五指凌空一捏,锋利的剑影便像是被折断的薄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纷纷散落。
“你比你师父,差太远了!”鬼王以剑挑着白骷髅的手连动都未动一下,在他看来,桑郁卿那点本事就像是小姑娘过家家。
桑郁卿被他打击也丝毫没有气馁,反而清冽一笑,谦虚道:“我知道。”
“哦?”
鬼王话音刚落,他突觉胸口一窒。
垂眼看时,竟有一段又长又粗的尖锐藤枝将他捅了个对穿。
而对面,桑郁卿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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