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将歪歪扭扭的字迹看完,心下一惊,忙问道:“姑娘,你家娘亲除了发热、头疼外身上可长了疹子、瘢痕之类的?”
那姑娘赶忙重重点头。
傅江篱心中沉重:“若是按照你的描述,你家娘亲应当是感染了天花。”
听闻天花二字,那姑娘身子一晃差点站不稳,而后便肩膀抖动抽泣起来。
她颤抖着手在宣纸上写道:“天花可是会传染的?求您救救我的娘亲,不论多少银子我都可以去凑!”
“我与娘亲相依为命,若是娘亲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傅江篱心中升起恻隐之心,她瞬间觉得自己之前问大牛这姑娘愿不愿意出诊金的举动真乃过分。
“姑娘,你别急,不一定是天花,我随你去看看便是了。”
闻言,那姑娘停止了哭泣,拉着傅江篱便往外走。
“哎,等等,我还没拿药箱!”
拿上药箱,傅江篱让大牛去隔壁租了一个马车,这才和那姑娘架着马车往她家中赶。
行至一半,马车忽然一阵颠簸,她皱眉掀开轿帘查看,却见四处颇为荒凉。
紧接着,利刃出鞘的声音响起,两名黑衣人从悬崖峭壁上落
下,提着长剑直直朝着马车奔了过来。
眼见黑衣人越来越近,傅江篱后背出了冷汗,她们这是遭遇了劫匪?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否则等待她与这个哑巴姑娘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快速掀起另一边轿帘,她朝外边看了看,下边是茂密的青草。
若是她们铤而走险从此处跳下去,有青草作为缓冲,未必不能活。
傅江篱心中打好主意,扯了扯身后哑巴姑娘的衣袖一字一句道:“姑娘,我们好像遭遇了劫匪,现在我们得自救,你可相信我?”
哑巴姑娘点了点头。
“好,那等会儿我拉着你,你见我跳下马车便立刻跟着我跳!”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便将轿帘掀开想一跃而下,企料双手却猛的被反捆在身后。
傅江篱错愕回头:“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我是让你跟我一起跳,不是让你绑着……”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眸中流露出一抹惊惧。
身后哪里有什么哑巴姑娘,帷帽掀开,身后人的本来面貌显露出来,一条狰狞的刀疤贯穿了他的整张脸,目光凶狠,一看便是亡命之徒。
“你……你竟是男子假扮的?”傅江篱努
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在脑中思索着她应当如何逃出生天。
刀疤男猥琐一笑:“我以为,你应当哭着问我将哑巴姑娘弄到哪儿去了。”
视线落在他身上的粗布麻衣上,她尴尬一笑:“那不至于。”
刀疤男将傅江篱捆了后便不再动作,双手环胸闭目假寐。
知晓他目前并不准备伤害自己,她松了口气,悄悄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准备慢慢将绳索割断。
岂料刀疤男却猛的睁开眼看向她。
傅江篱吓了一跳,干巴巴笑着转移话题:“大哥,你与方才外面的那两个黑衣人是一伙的?”
“在我面前耍花招?”刀疤男冷冷一笑,径直伸手将她藏到背后的匕首拿出来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