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胆儿够肥的。”红夫人拢了拢衣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话落,红夫人便掀起眼皮,姿态慵懒的看向贾大富,淡淡地说了一句句:“贾老爷,你可真是教了个好儿子啊!”
闻言,贾大富赶紧趴在了地上,埋着头,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夫人,我儿也是年轻不懂事,还请红夫人您大人有大量,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您看我儿他如今也被人伤成了这样,加上他并不知道这儿是您的地盘,这才不小心闯了进来……相信经过这次事情,我儿也长了记性!还请夫人您看在我儿受伤的份儿上,饶了他吧!”
听了贾大富的话,红夫人这才转头往楼上看去,在见到那个浑身是伤的贾少爷时,红夫人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红夫人收回视线,开口道:”伤?贾老爷的意思是,贾少爷身上的伤是我妹妹一手造成的了?”
贾大富身子一颤,自然听出了红夫人话语里的怪罪之意,他咽了咽口水,说道:“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不等贾大富把话说完,红夫人就出声打断了他:“你不用说了。”
贾大富:……
他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愈来愈烈了。
贾大富清楚,这件事红夫人是不会轻易就饶了他们的,可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试一试!
不管怎样,他都不想再让自己儿子受伤。
“说起你儿子的伤,我家小丫头也受伤了,还是被你儿子带来的人给弄伤的,贾老爷,你说这事儿要怎么办?”红夫人抓着顾清浅的那只,只是被利剑划破了一道口子的胳膊,将顾清浅的这点儿小伤放大化,听着比贾少爷受的伤还要严重一般。
贾大富:……
这伤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他儿子伤得重吧?
然,反驳的话贾大富不敢说。
顾清浅在听了红夫人的一番话后,也觉得红夫人说的夸张了。
于是,顾清浅凑到红夫人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姐姐,你这样光明正大的把我的这点儿小伤给说的这么夸张,真的好吗?”
贾大富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红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便又继续说道:“我家小丫头可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何曾受过伤?”
顾清浅:……
好吧,红姐姐这话的确感动到她了。
听了红夫人的话,顾清浅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想哭。
她想,这大概就是姐姐的爱了吧?
能被人这般小心的爱护着,是多幸福的事啊?
此刻,顾清浅有一种想要扑进红夫人怀里的冲动,但考虑到有这么多人在,她才忍住了。
顾清浅看着红夫人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而红夫人瞧着顾清浅这副模样,心里不禁一疼。
这个小丫头,到底是有多缺爱啊?
红夫人也不知道,这种想要一直保护顾清浅的决心是什么时候有的,或许是在得知顾清浅就是夏淮安外孙女的那一刻起吧?
贾大富:……
贾少爷:……
所以,这是得多金贵呀?
贾少爷没有想到,顾清浅对红夫人而言竟是这般重要,不过受了一点小伤,红夫人就心疼的不行。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贾少爷才意识到,顾清浅真心不是好惹的。
贾大富的眼睛转了转,忽然间抬手指向了带着自己来到这儿的那个人,说道:“夫人,是他!所有的事都因他而起,是他先在您的地盘上闹事的!夫人,我儿子也是一起糊涂,才会听信了这个人的话,肯定是这个人在背后出的主意!”
如今,为了自保,贾大富不得不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将所有矛头全都指向了那个人。
而此刻,那男子在听了这样的话以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这些话竟是出自贾老爷之口,怎么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来了?
显然,红夫人对贾大富的话半信半疑,她回头,视线落在楼上,那个和贾少爷相差不到哪里去的男子身上,可见这个人伤的比贾少爷还要重。
红夫人眯起了眼睛。
男子立马慌了,赶紧为自己辩解,“不是的红夫人,我只是一介穷书生,又怎会有胆子敢这样做呢?”
这个时候,大家都是为了自保,所以能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就最好推到别人身上,而这男子也不怕得罪了贾大富。
和红夫人比起来,得罪贾大富又算得了什么?
这男子只是一介穷书生,可他因为贪慕虚荣,所以到处勾搭有钱人家的公子。
这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意气相投的,平日里就是跟着混吃混喝,时间长了,也就真把自己当成了公子。
讲白了,这样的人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这男子绝对不会承认,事情是他先挑起来的,本来就不是他的错,是那个女
子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才伸手推了一下,哪里想到那女子竟是这般的弱不禁风?
他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力。
到了现在,这男子只觉得是自己倒霉才会摊上这样的事儿,就凭他一个穷书生,势单力薄的,又岂会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是以,他才会挑唆贾少爷带着人来报仇。
这男子哪里能想到,贾少爷带的人全都是些废物?所以,他只有请了贾老爷来,以为贾老爷出手就可以为自己报仇。
可谁知道,这家客栈竟是红夫人的?
从红夫人踏进门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后悔了,他不该为了一己之私来这个地方,如今好了,怕是今后他别想在这柳城里混了。
这么想着,男子便咽了咽口水,既然贾老爷不仁,那就休要怪他不义!
来呀,互相伤害呀!
男子已经豁出去了,反正总是要得罪一个人的,就算不用想他也该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红夫人。
如今,两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这倒是让红夫人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