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浅目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等着他说。
她觉得她自己很坏,很没有良心,难道这样的她在他眼里,还是好的吗?
顾清浅并不知道,爱一个人,那个人的缺点都是好的。
“你也是迫不得已才离开的,浅浅,你一直都很优秀,只是你自己不知道。”霍清风开口道,“其实,我也说过一些伤人的话,我不求能够得到你的原谅,因为我做的事是无法原谅的。”
霍清风垂下了眼帘,自责万分。
若不是他太固执,他和浅浅也不会分开这么久了。
错的人由始至终都是他。
人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所以,霍清风很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
顾清浅:……
她怎么觉得这男人是在卖惨呢?
她早就原谅了他好吗?
虽然说不是完全原谅了,但至少,她心里的恨已经消失全无了。
没有什么,是比一个人默默的在背后为你付出,却不要任何的回报还要感动人心的了。
她不是铁石心肠,她也有感情,所以当她得知他为她做的这些事,她又怎会不感动呢?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顾清浅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应该往未来看,不是吗?我只希望,同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不然,她的心脏承受不了第二次的打击,她会疯的。
霍清风点头,神情难掩激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发誓不会再有同样的事发生了。
“好,我相信你。”顾清浅在说服霍清风的同时,也在说服她自己。
今后,真的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清浅总觉得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毕竟,王府里还有一个难缠的王婉婉。
……
第二天一早,顾清浅就去找安歌了,只是她去到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那个家时,却迟迟没有人来开门。
顾清浅在门外站了会儿,只希望能够碰到到安歌,但她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安歌。
她这才发现,除了这个地方,她并不知道安歌平日里会去什么地方。
她甚至,从来都没有问过他。
安歌给她的感觉,一向是神秘的,来无影去无踪。
她想,大概是因为安歌这些年一直在游走江湖有关,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自由的生活,讨厌被束缚。
安歌是为了她才在这个地方待了这么久的……
这么想着,顾清浅觉得自己欠了安歌许多。
人情是最
难还的。
“小姐,我看安公子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咱们还是走吧。”一旁的永杏忍不住开了口。
毕竟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安公子有时候很晚才会回来,她们不会要在这里晒一天的太阳吧?
就算小姐不不爱惜自己,王爷也该心疼了。
顾清浅看了看永杏,又看向那扇禁闭的木门,并不打算就这么离开了,“再等等。”
以前,都是她想找安歌的时候,安歌就出现了,可是现在……有些事都已经变了。
永杏不敢违拗顾清浅的意思,也就没再多说什么,陪着顾清浅站在这儿。
这时,不知道顾清浅发现了什么,她上前一步,伸手推了推面前的木门,就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
顾清浅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这扇门这么容易就推开了。
“小姐……”永杏也愣了一下。
难道说,安公子在家?
顾清浅与永杏对视了一眼,就抬脚走了进去。
永杏紧跟在身后。
看着这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顾清浅不禁叹了口气,感触很多。
他们在这里,也曾有过欢笑。
只是现在,他们都回不去了。
永杏直接去了安歌住的那间屋子,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她说道:“小姐,安公子不在家。”
顾清浅听了这话,往院子里看了看,她不知道安歌现在过的怎么样,但自从他们离开以后,这个地方就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顾清浅去了安歌住的屋子,只见床榻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桌子上的茶具也还摆放在原来的位置。
屋子里打扫的很干净,好像安歌今早上还在这里待过一般。
顾清浅叹了口气,随即,视线便落在了屋子里的那张木桌,她走过去坐下,又让永杏拿了纸笔来,写下一行字,压在了茶壶下。
“永杏,咱们走吧。”说着话,顾清浅便站起身来,她已经给安歌留下了字条,相信安歌会看到的。
“小姐,您不等安公子了吗?”永杏向来就是个好奇宝宝,所以有什么她就说什么。
她的胆子也是被顾清浅给惯出来的。
“你还想再等下去吗?”顾清浅反问了一句。
永杏小心打量着顾清浅的神色,她猜不透自家小姐的心思。
永杏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顾清浅收了视线,没再说什么,走出了一个地方。
只是,她还没有走多远,就有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
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车夫。
“夫人,公子让属下来接您。”叶朔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动作帅气。
顾清浅有意看了看永杏,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怕是,叶朔真正想接的人不是她,而是她家永杏吧?
“哦。”顾清浅应了声,就提着裙角要上马车。
永杏立马走上前,扶着顾清浅,“小姐,我扶您。”
顾清浅笑了笑,“我有那么金贵吗?”
永杏毫不犹豫地说道:“有!”
小姐您不金贵,谁金贵啊?
顾清浅翻了翻白眼,觉得这家伙越发的会说话了。
没办法,见永杏这般执着,顾清浅也不好拒绝,就由永杏扶着上了马车。
随后,叶朔又往马车上一跳,驾着马车调转了方向就离开了。
顾清浅没有发现,在她乘坐的马车离开以后,她身后的一条巷子里走出来一个白色人影。
风,吹着他的长发,而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乘坐的马车远去。
安歌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了桌子上,顾清浅留下的字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地方,是他们曾经去过的那家茶楼。
哪怕只是这简单的一行字,安歌就明白了顾清浅的意思。
他不由攥紧了那张字条,眼睛看着屋子的某个地方,眸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