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朔一脸为难。
没有王爷允许,他也不敢将食盒放下。
霍清风看着公文,开了口:“东西是你拿进来的。”
叶朔:……
他当然知道是他拿进来的,可他之所以拿进来,还不是因为不好拒绝婉侧妃的一番心意吗?
王爷这话,分明就是在提醒他,他多管闲事了。
叶朔苦着一张脸,左右为难。
他错了。
此刻,叶朔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食盒,正想着该将这食盒里的东西怎么处理。
若是让婉侧妃知道王爷并没有吃,那么婉侧妃不得伤心难过吗?说不定还会拿他来出气。
婉侧妃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又怎敢得罪?
叶朔委屈巴巴的看了自家王爷半晌,终是没敢多言。
“是,王爷。”叶朔不得已领了命,拎着食盒就要离开,却在转身间,看见了桌上的那个小瓷瓶时顿住了脚,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王爷受伤了!
叶朔赶紧奔了过去,满脸急切,“王爷您受伤了?您何时受的伤?哪里受伤了?”
叶朔上下左右的将霍清风好生打量了一番,在外面看不出什么伤来,心里却越发着急了。
被叶朔问了这么一大堆,霍清风的神色仍是淡淡的,即便是他真受了伤,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若不是早已习惯了叶朔这样,但凡是心脏不好的人都受不了。
霍清风懒得搭理叶朔,就连一个眼神也不想给。
叶朔见自家王爷不说话,急得汗水都快就出来了,可王爷却一副莫不关紧的样子。
“王爷,您到底伤到哪儿了?”叶朔问道,“不行,属下还是去请大夫来给王爷瞧瞧吧!”
叶朔说着,转身就走。
霍清风也没拦着他。
很快,叶朔火急火燎的带了大夫回来,王爷受了伤,他自是一刻也不敢耽误。
“大夫,快给王爷瞧瞧!”叶朔心急道。
大夫领命,随即走上前,先是朝着霍清风拱手一拜,这才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包枕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要给霍清风把脉。
霍清风抬起眼来,看向叶朔,“你先退下吧。”
“王爷……”叶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自家王爷的脸色,只能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虽有些不担心,却又不敢违拗了王爷的意思,只能退下了。
待房门被关上,霍清风也并未有要将手放在包枕上的意思,大夫只能在一旁干站着,不知道王爷这
是何意?
正当大夫要开口时,霍清风便道:“王妃受了伤,去给王妃看看吧。”
大夫一愣,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不是说王爷受伤了吗?怎么王爷却说是王妃受了伤?
“不要告诉她,是本王的意思。”霍清风嘱咐道。
大夫虽然不知道霍清风的用意,却也只能照着王爷的话去做。
大夫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这才拎着药箱走出去。
叶朔见到大夫,立即上前询问:“大夫,王爷哪里受伤了?”
闻言,大夫停住脚步。
其实王爷什么事都没有,可想起王爷方才的交代,他便只能撒谎,“叶侍卫不必担心,王爷的伤势并不严重。”
大夫的意思是,霍清风真的受伤了!
叶朔一听大夫这样说,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王爷受了伤他会不知道?
王爷怎么受的伤?
“王爷伤在何处?”叶朔不放心道。
“这……”大夫一时哑口,想了想才道,“王爷伤在胳膊上,草民已经给王爷上了药,过些时日便会好。”
“当真伤的不重?”叶朔蹙着一双俊眉,仔细打量着大夫的神色,他生怕大夫是在骗他。
“是。”大夫语气坚定。
叶朔这才放了心。
……
大夫在去听风轩的路上,正好遇见了永杏。
“大夫,快给我家王妃瞧瞧!”永杏神色着急,不等大夫反应,便拽着他就往听风轩的方向走去。
从小姐的手受了伤以后,她便想着要请大夫来,却都被小姐拒绝了,说什么只是一点小伤罢了,没必要看大夫。
可她不放心,还是觉得看看大夫比较好。
正好今日,叶朔请了大夫回来,永杏便想着让大夫来给小姐看看。
却不想在去王爷书房的路上,碰巧遇见了大夫,于是她想也没想,一心只想着小姐,便拽着大夫就走。
永杏并不知道,大夫本就是要去听风轩的。
现在看来,怕是也不需要拿叶侍卫来当看王妃的借口了。
大夫一路被永杏拽着。
此刻,顾清浅正坐在大厅里喝茶,永杏去请大夫一时,她毫不知情。
直到永杏领着大夫进来,她才知道永杏这是去做什么了。
“永杏,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不需要请大夫吗?你怎么不听话?”顾清浅将茶杯放下,拧着秀眉,略带责备道。
“小姐,不管您怎么说,如今大夫已经请回来了,那就看看吧。”永杏并没有听顾清浅的话,让大夫看一看她才
会放心,不然一颗心总是悬着。
对她来说,那可不是小伤。
顾清浅见永杏一脸的固执,倒也不忍心拒绝了她的好意,只能答应了,“好吧。”
反正让大夫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看就看吧。
顾清浅转头看向大夫,客气了一句,“那就有劳大夫了。”
大夫拎着药箱,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问道:“请王妃让草民看看您的伤口。”
“好。”顾清浅点头,随即自己将左手上的纱布拆开,露出被烫伤的地方来。
红彤彤一片,还有些肿。
虽然擦了药,却不见半分好,反而越发的严重了。
永杏瞧着,心疼坏了。
幸好她带了大夫来,不然拖下去,还不知这伤得严重成什么样。
大夫瞧着顾清浅手背上的伤,不由皱起眉头,多问了一句:“不知王妃这伤……”
顾清浅轻描淡写的答:“哦,不小心烫着了。”
大夫从药箱里取出霍清风之前交给他的那瓶药,递到顾清浅面前,照着霍清风吩咐的话来说:“王妃,这药一日擦两次,三日后便会有所好转。”
永杏从大夫手里接过瓷瓶,又退到了一边。
顾清浅的视线淡淡地扫了那瓷瓶一眼,而后落在大夫身上,她点头,“好。”
不知道是什么药,竟有如此好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