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后的话,顾苏城看了袁思瑶一眼。
袁思瑶颇为心虚的将头垂得更低了些。
太后所言不差,她当初的确是耍了些手段才得以嫁给顾苏城的,只是,她并不会承认。
“顾将军,你可知道你的这位夫人,在人前是一个模样,人后又是一个模样?”太后当众撕破了袁思瑶伪善的面具。
若当初不是亲眼所见,太后也不会相信,当今丞相的亲妹竟是个蛇蝎心肠。
这样的人,如何配坐将军夫人的位子?
太后的话,引得顾苏城身子一怔,隐隐间,已听出太后话里的意思,于是在看袁思瑶时,神色转冷。
袁思瑶被顾苏城这样看着,心里“咯噔”了一下。
之前,顾清浅遇刺一事,顾苏城已经对她有了怀疑。她自认为掩饰得很好,即便真是她做的,她打死也不承认便是。
可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有朝一日她会得罪了当今太后!
如今,袁思瑶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太后面前装可怜,“太后,臣妇是一时糊涂……”
“糊涂?”太后不想听袁思瑶狡辩,“哀家并不认为你糊涂。”
袁思瑶一噎,急得眼睛转了转,却想不出
而一旁的顾相宜,早已吓得浑身直打哆嗦,生怕顾清浅会将以前的事告知太后。
她并不知,顾清浅与太后说了多少,太后又知道多少?
如今一颗心都悬着。
太后的视线从袁思瑶身上,转到顾苏城身上,“顾将军,今日哀家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的这位好夫人,在将军府里嚣张得很呐!也不知这些年,清浅母女是如何过的。”
“你可知,清浅母女受了这毒妇多少欺辱?哀家虽只见过这毒妇一次,可她那狠毒的心肠,定是做过不少坏事。”太后毫不留情面道。
太后常年深居皇宫,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袁思瑶这样的人,算计过一次,就会算计第二次,第三次……
听了太后的这番话,袁思瑶赶紧看了一眼顾苏城,却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冷。
袁思瑶最怕的,就是让顾苏城发现她的真面目,可她这么做,还不是因为顾苏城的一颗心都放在夏清荷身上吗?
即便,当年她将他灌醉,有了相宜,可他只把她当做责任。
这一辈子,他也就只有那么一次碰过她。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受自己的丈夫待见,是极为可笑的。
然,夫妻这么多年,她以为,他会喜欢她,哪怕一点儿也好。可,他却连这一点儿的喜欢也不肯施舍给她。
她又如何能不嫉妒夏清荷?
如何,不想要夏清荷离开?
“哀家认为,身为将军夫人就该有个将军夫人的样子,心地善良,宽厚待人,才是一个将军夫人该有的。”太后冷凝着袁思瑶,直戳了当道,“你这毒妇,心胸狭窄,眼里容不得沙子,又如何配坐这将军夫人的位子?”
袁思瑶一怔,立马慌了,赶紧往前跪爬两步。
太后见她如此可怜的模样,并无半分怜悯之心。
早知道干嘛去了?
现在才知道怕,晚了!
与袁思瑶而言,这个将军夫人的位子是她好不容易坐上的,她已经得不到顾苏城的爱了,如今就只剩下这个位子。
她将这个位子看得比命还重要,断然不能失去!
此刻,形象什么的早已被袁思瑶抛到了脑后,她只想保住这个位子!
“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啊!臣妇……真的知道错了……”袁思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连连往地上磕头,磕得地上“砰砰”直响。
顾清浅在一旁看着都疼。
真没想到,袁思瑶竟也会有这么一天。
当真是应了,“恶人自有人惩”的话。
太后冷着一张脸站在那儿,转过脸,已不屑去看袁思瑶。
事到如今,袁思瑶仍是没有要放下自己身段,去求顾清浅的意思。
她已经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若是再去求顾清浅,怕是她今后在将军府的地位就要“唰唰”直降了!
为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她始终没有开口去求顾清浅,而是转向顾苏城,可怜巴巴道:“老爷,我以前是对清浅和姐姐不好,可我从未做过伤害清浅和姐姐的事啊……”
听着袁思瑶的话,顾清浅顿时眯起了眼睛。
果真是脸皮厚的人,至今还死咬着不肯承认。
顾清浅张了张嘴,刚想要开口揭穿袁思瑶的真面目之时,却有人比她抢先一步,“夫人当真不曾做过伤害清浅的事吗?”
说话的,正是夏清荷。
顾清浅回头看着母亲,却见母亲脸上写满了“愤恨”二字。
顾清浅心里一暖。
在她的记忆里,母亲处处让人,却让坏人越发嚣张。
如今,也是时候该收一收对坏人的好心了。
坏人始终是坏人,“坏”是坏在骨子里,这辈子都不会变好。
袁思瑶一愣,双眸含泪的看向夏清荷。
夏清荷道:“你伤害清浅的事,不伤及性命的,我便不再提。我要说的,是清浅当初莫名失踪一月之事。”
袁思瑶脸色一变,急忙低下头,好让顾苏城看不见她眸中的慌乱。
向来会演戏的人,如今已演不下去了,被恐惧和慌乱取而代之。
顾苏城听着夏清荷话里意有所指,便眯起了眼睛。
在这将军府里,浅儿与清荷是他的底线,但凡触动,他绝不会轻饶了那人!
夏清荷将视线转向顾苏城,说道:“老爷不知,清浅失踪了一个月后回来,身上满是疤痕。”
顾苏城瞬间瞪大了眼睛,满是心疼地看着顾清浅,随即又狠狠地瞪向了袁思瑶!
那双泛红的眼睛,好似要将袁思瑶的心给扒开,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何颜色!
“你对浅儿做了什么?”顾苏城咬着牙问。
袁思瑶何曾想过,向来懦弱的夏清荷竟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面对顾苏城的质问,袁思瑶只咬着唇,就是不肯说。
这时,霍清风发话了,“本王初遇浅浅之时,浅浅伤痕累累,就在郊外的密林中。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怕是浅浅就要成了那两头饿狼的盘中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