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份真情,顾清浅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抬起手来,一巴掌拍在了他肩上,力度不轻,带着些惩罚的意味在里面。
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笑道:“你这里脏了,我帮你拍一下。”
说着,还用力的往他肩头上拍了几下。
她的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是在挠痒痒罢了。
这次,出来的时日长了,顾清浅怕母亲担心,也没在此处久留。
昨天在街上玩儿了一天,今天一大早,一行人便踏上了回邻城的路。
霍清风担心顾清浅身上的伤,本是想要再多住些时日的,可顾清浅不肯,他也不好拦着她。
马车上,霍清风一直搂着顾清浅,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生怕她会累着。
他的贴心,顾清浅很是感动,只是,她有些害怕回去后该怎么面对母亲,让母亲接受她断发一事。
对古代女子而言,头发是很重
要的。
她是无所谓了,可母亲就不一定会放得开。
想到这事,顾清浅不禁在霍清风怀里轻叹了口气,哪怕很轻,却还是被他给听了去。
“怎么了?”霍清风用下巴抵着她的头,声音低低的,却很好听。
有时候,他的声音会让顾清浅觉得像是催眠曲一样,听得多了,不免会让人睡过去。
她在他怀里轻轻摇头,“没什么。”
她刻意瞒着他,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在想自己断发一事。
只因,他也是很在意这件事的。
“浅浅,为何要叹气?”霍清风不信她的话,他将搂着她的手松开,低眸,与她对视。
顾清浅隐藏得很好,所以霍清风很难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点儿什么。
顾清浅伸出小拳拳在霍清风结实的胸膛上捶了一下,噘着嘴道:“还不是因为你。”
霍清风挑眉,不解道:“我?”
顾清浅很认真的点头。
霍清风勾起唇角,想不明白自己何时又招惹到她了,“我怎么了?”
“我想学轻功。”兜兜转转了一番,最终,顾清浅无厘头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某人的轻功那么好,居然都不肯教我,我能不叹气吗?”
以这个借口来说,倒也没什么不妥。
霍清风定睛看着顾清浅,自然知道她是故意找了这么一个话题来说,他不知,有什么是不能和他说的。
“你不能学。”霍清风想也没想,一口否决了。
顾清浅一愣,“为什么?”
她怎么就不能学了?
“浅浅,有我在,你不需要学。”霍清风握住顾清浅的手,含情脉脉道。
这一刻,顾清浅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抿了抿唇,半晌才点头,然后扑进他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好,我不学。”
这本就是她随口说的一句话,却不想,他当了真。
想着,她又往他怀里蹭了蹭,“那你以后可得保护好我。”
“嗯。”霍清风心疼的抚了抚她额前的头发,“浅浅,你可是在担心,伯母见了你会伤心?”
顾清浅又是一愣,她愣的,不止是因为他说中了她的心思,还有他口中的那句伯母。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称呼她的母亲。
被说中了心思,顾清浅也不再隐瞒,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我是想得开,可我娘他会想不开。”
毕竟上了年纪,能像她一样想开吗?
不能的可能性很大。
“此事是
因为我,我会去向伯母请罪的。”霍清风吻了吻顾清浅的发,随后,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顾清浅,“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顾清浅从霍清风怀里出来,愣愣地看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霍清风勾着唇角,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盒子又往顾清浅面前递了递。
顾清浅接过盒子,打开。
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束用同心结绑在一起的头发,她心里一暖,猛地抬起头来与他对视,“这是……”
霍清风握住她的手,“听人说,将两个人的头发用同心结绑在一起,代表着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顾清浅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想到霍清风割断的头发,猛地抬起头来往他头上看去,“你怎么忍心割断了自己的头发?”
这是顾清浅尤为吃惊的,怎么民间说的话,他还当真了呢?
难道,就只是为了割断头发与她的头发绑在一起吗?
他怎么这么傻?
“浅浅。”霍清风一脸认真道,“断发,我陪着你。”
“你……”顾清浅顿时湿了眼眶,这个男人,要不要说这么煽情的话来感动她?
顾清浅低眸,看向盒子里的那两束断发,她想,在他割断自己的头发时,是没有任何犹豫的。
正如他说的一样,断发,有他陪着。
若是她的头发没有断,那他也不会这样做了。
女子的头发固然重要,男子又何尝不是?
他肯为她断发,这样的情,早已深入骨髓。
这个男人,虽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每一次说出来的话都能够打动人心,只因他说的,是他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顾清浅将盒子合上,随手就要放进自己的衣袖中,却被霍清风拦着,他说:“浅浅,你这是想要我最重要的东西抢走吗?”
最重要的东西?
顾清浅心里一动,反应过来,才将手里的盒子交给了他。
不想,他竟如此宝贝这东西。
“说起要抢,我这又如何算得上是抢?这里面,分明也有我的一部分。”顾清浅强掩下心里的那份感动,故意将盒子护在自己怀里,也很是宝贝着。
她不过是想要和他开个玩笑。
“好,是我说错话了。”霍清风急忙讨好,哪怕知道她是在和他闹着玩儿的,却也由着她。
顾清浅见好就收,还是将盒子交由霍清风保管,其实,不管放在谁那儿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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