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厅里的空位子很多,可顾清浅却偏偏让永杏搬了两张椅子来,摆在了大厅中间。
“大娘,坐啊!”顾清浅一脸的天真无邪。
可谁都知道,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容下藏着一颗腹黑的心。
“是。”袁思瑶只能慢慢坐下,她坐的这个位子,让人有一种,顾清浅在审问犯人的感觉。
顾清浅漫不经心的端着茶在喝,霍清风也只在一旁坐着,没有出声。
屋子里很安静,可正是这份安静,让袁思瑶格外的尴尬。
她怎会不知,顾清浅是故意的?
“大娘可要喝茶?”
半晌,顾清浅才开了口。
袁思瑶咬了咬唇,一时竟犯了难,她到底是该喝还是不该喝?
不等袁思瑶开口,顾清浅便吩咐永杏,专门为袁思瑶沏了壶茶来。
因是刚沏好的,茶水很烫。
永杏给袁思瑶和顾相宜二人倒了杯茶,便递了过去,面前没什么小桌子
,袁思瑶只能端着那杯茶,无处可放。
不过片刻,袁思瑶的手就被烫红了,额上,竟是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由始至终,她都不敢吭一声,哪怕手心里传来阵阵的痛意,她也只能忍着。
顾清浅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对于以前欺负过原主的人,她一点儿都不会心存仁慈。
比起袁思瑶对她做的那些事,这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要知道,袁思瑶当初可是用乱棍将她打得奄奄一息,又将她给扔到了郊外喂狼,就连死,都不肯给她留一个全尸。
试想这样恶毒的人,如何能心慈手软?
既然可以光明正大的报复,那她就绝不会藏着。
“大娘,您怎么不喝呀?莫非是嫌本郡主这茶不好喝?”顾清浅不忘提醒了对方一句,她是郡主的身份。
好似,生怕袁思瑶给忘了。
袁思瑶暗自咬牙,却不得不勾着唇角讨好,”不是,我这就喝。“
说罢,袁思瑶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往嘴边送,小小的抿了一口。
顾清浅瞧了去,不乐意了,”大娘若是觉得这茶不好喝,本郡主就再让人去给您重新沏一壶。“
袁思瑶立马摇头,“不,不用了。”
这若是再让人沏壶滚烫的茶来,那她的手岂不是就废了?
顾清浅翘着腿,单手托着下巴撑在腿上,用眼神看了看袁思瑶手里端着的那杯茶,示意要她喝。
大厅里,没有人站出来为袁思瑶说一句话。
若是换做以前,夏清荷兴许还会为袁思瑶说话,可是现在,她却没有。
从知道自己女儿险些被人害死之时,她的心便不像从前那般软了。
就像女儿说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些年来,她们母女一直被袁思瑶欺辱,是时候该还回去了!
明明是一杯茶,可对袁思瑶来说,就好似一杯毒酒一般。
她一仰头,便将那杯茶给尽数喝了下去,连茶叶都没留。
顾清浅在心里啧啧了两声,狠,对自己可当真是够狠的。
那么一杯茶下去,还不得烫伤了喉咙?
偏偏,在袁思瑶喝了茶以后,顾清浅还假意关心的问道:“大娘,您喝这么快做什么?这茶,不是应该慢慢品的吗?”
说着,顾清浅还往那空空如也的茶杯里看了一眼,又故作惊讶道:“大娘,您怎的连茶叶也给喝下去了?”
袁思瑶脸色一变,一
抹羞辱感自心间蔓延开来,她何时像今日这般失态过?
明知道这次来梅棠阁是要被羞辱一番的,可眼前的人身份已经不同,让她不敢说半分的不是。
羞辱,愤怒,只能强压在心里。
顾清浅,好,很好!
晚饭,下人们陆续将饭菜端上了桌,顾清浅好心邀请袁思瑶留下来吃饭,有霍清风在这儿,袁思瑶自是不敢拒绝。
表面上看,袁思瑶能和郡主王爷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那是她的荣幸。
“大娘,您不是爱吃鸡头吗?来,这个鸡头给您吃。”顾清浅将没人吃的鸡头夹给袁思瑶,一张俏丽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算计。
袁思瑶哪里喜欢吃鸡头?
看着碗里的鸡头,那只鸡还瞪着眼睛,袁思瑶顿时一阵恶心,哪里还吃得下去?
她的手因为之前被烫伤了,以至于筷子都拿不稳。
刚从碗里夹起鸡头,却不想手一抖,鸡头便掉在了地上,还滚了滚,染上了一层灰。
“大娘怎这般不小心?”顾清浅的话语里略带着几分责备的意思,她放下碗筷,走过去蹲下身,将掉落在地上的鸡头给捡了起来,只吹了吹,便又放回了袁思瑶面前的碗里。
袁思瑶:……
袁思瑶直接就傻眼了,她低眸,看着碗中还染了一层灰的鸡头,险些没将手里的碗砸在顾清浅脸上!
这,简直太羞辱人了!
顾清浅用眼角的余光一瞥,将袁思瑶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禁在心里冷冷一笑,比起袁思瑶从前送来的猪食,只让她吃一个鸡头已经是对她格外开恩了。
敛了脸色,顾清浅不动声色道:“大娘,这粒粒皆辛苦啊!”
这是要袁思瑶非吃不可了。
哪怕手心里很痛,袁思瑶还是握紧了拳头,指甲深陷进里的疼,于她而言早已感觉不到了。
这些年来,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耳畔,不由想起顾清浅当初和她说过的话,“笑得太过得意,是会遭到反噬的。”
她从未将这话放在眼里,以为只是顾清浅在说说罢了,没想到有一天,竟会成真!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其实,她早该知道,从顾清浅再次回到将军府的那天起,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
到底,是她太过得意,低估了她。
顾相宜不比袁思瑶好到哪儿去,顾清浅给她夹了块鱼尾,且是两条鱼中,那条小鱼的鱼尾,刺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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