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时,霍清风静静地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
不知怎的,怀里的人拧了拧眉,又往他怀里钻了钻,砸吧了几下嘴,继续睡着。
霍清风唇角上扬,看着顾清浅的眸子里尽是柔情。
这一夜好睡,以至于让他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是大亮。
如今有佳人在怀,让他怎舍得走?
顾清浅醒来时,入目的便是一身料子极好的玄色衣衫,手里的触感结实,顾清浅一愣,抬头,却正好对上霍清风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
他道:“醒了?”
顾清浅没有失忆,昨晚上的事她记得一清二楚,是她主动邀请霍清风到她床上来的。
顾清浅红了一张俏脸,看了眼搭在霍清风胸膛上的那只手,轻咳了声,才将手慢慢地收了回来,然后在他怀里应了声,“嗯。”
顾清浅本想从霍清风怀里出来的,却又觉得他的胸膛是那般舒服,让人不舍得出来了。
“你怎么没走?”顾清浅扬起头来看他,以往的这个时候,他不是早就走了吗?
霍清风轻轻一笑,“本是想走的,却在看到你之后,又舍不得走了。”
顾清浅心里一甜,一大早就听到这么动情的话,怕是这一整天都如同吃了蜜一般的甜了。
“哦。”顾清浅应了一声,咬了咬唇,道,“天色已经大亮,该,起来了。”
说着,顾清浅便要从霍清风怀里出来,不想刚一动,身子就被霍清风给拥进怀里。
顾清浅一愣,还没开口说话,却听他说:“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霍清风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很是好听。
顾清浅不禁被他的声音所迷惑,听话的让他抱了一会儿。一会儿之后,顾清浅才小声问他:“可以了吗?”
“嗯。”霍清风的喉结动了动,却将顾清浅抱得更紧了些,这对他来说就像是梦一样,美得有些不真实。
顾清浅愣是又让他多抱了一会儿,估摸着等会儿永杏就该进来了,便伸手推了他一下,“好了,你已经抱了老大一会儿了,若是再抱下去,永杏就该进来了。”
“好。”霍清风淡淡道,不得已松开了顾清浅。
昨夜,两个人都是合衣睡下的。
霍清风掀了被子率先穿好了鞋,在顾清浅坐在床边时,已经蹲着身子,握着顾清浅的一双小脚为她穿鞋。
“小姐。”永杏推门进来
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一幕,惊得她立即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盆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盆里的水瞬间洒了一地!
“王,王爷!”永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刚才看错了,谁知,再抬头去看时,面前的人却是真真切切的,并非是她眼花瞧错了。
“小,小姐……”永杏站在那儿,满是惊讶的看着自家小姐,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怎会和王爷在一起?
不,王爷怎会在这个时候为小姐穿鞋?
不对,王爷是何时来的?怎么她不知道王爷来了呢?
此刻,一大堆问题在永杏的脑海中闪过,忽然间,她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那便是,王爷莫非是昨晚上就来的?
天呐!
瞧着永杏一脸万分惊讶的表情,顾清浅则是神色淡然的坐在床边,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是永杏大惊小怪了。
她的语气略带着几分责备道:“永杏,你进来怎的不知道先敲门?”
永杏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在看了眼霍清风以后,才低着头,小声说道:“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下次一定会先敲门,得到小姐您的允许了再进来。”
永杏毕恭毕敬的认着错。
顾清浅满意的点点头,“嗯,那你去打盆水来吧。”
“是。”永杏先后朝着霍清风和顾清浅二人拂了拂身,这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盆,身子有些僵硬的往外走。
等出了门,永杏走到院子里时才大梦初醒般,重重的松了口气。
如今有王爷在,永杏办事自然是不敢怠慢,很快打了盆水来,这次,她站在门外,抬手轻轻的敲了下房门,“小姐,奴婢打了水来。”
“进来吧。”顾清浅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永杏看着眼前的那扇门,咽了口口水,才缓缓推门进去。
此刻,霍清风就坐在屋子里的木桌前,端着一杯茶喝。
永杏端着盆,一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端着盆走到床前放下,这才对着霍清风与顾清浅二人屈身道:“王爷,小姐,请洗漱。”
顾清浅看了一眼霍清风,见他神色平静的端着一杯凉掉的茶喝,于是吩咐道:“永杏,你去沏壶热茶来。”
言下之意就是,不必伺候洗漱了。
永杏领了命,便又退了出去,待房门被关上,屋子里再次剩下霍清风与顾清浅两个人。
“清风,你先洗吧。”顾
清浅不知霍清风在王府时,早上洗漱的时候是否有人在一旁伺候着。
因为这个男人有洁癖!
霍清风闻言,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这才起身朝顾清浅走来。
眼瞧着霍清风步步逼近,顾清浅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心想,他不会是想要吻自己吧?
刚才喝茶,莫非是为了漱口?
“咳咳,赶紧洗洗吃早餐吧。”顾清浅身子一个后退,不偏不倚的靠在了床柱上,可瞧着霍清风还没有要停下脚的意思,身子赶紧往旁边挪了一下,“再不洗水就要凉了。”
顾清浅笑眯眯的,还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水盆。
然而,霍清风却只是直直的站在那儿,目光平静的在看着那盆水。
顾清浅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几条黑线,看来,这个男人是需要让人伺候的。
“你平日里不是自己洗漱吗?”顾清浅问了一句,没等霍清风开口,便又说道,“额,我出去找个人来伺候你洗漱好了。”
说着,顾清浅已经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像是忽然间想到什么,停下脚来,“那个,你是需要丫鬟伺候,还是家丁啊?”
“浅浅,不必麻烦。”霍清风忽然勾唇笑了笑,露出右脸上的那个小酒窝,然后上前一步,将浸湿了的帕子拧干。
顾清浅见状,耸了耸肩,刚想走出去让人再送盆水来,却在转身之际,眼前赫然多了一张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