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们从一开始就想既拿银子又偷我们的粮食。”
她说罢也不等对方回应,直接向钱田作了个揖。
“村长,各位乡亲,你们觉得这样处置合适不?”
这件事说白了,就是老苏家的人钻了律法的洞子来讹钱,苏思水能同意五天内凑五两银子已经是够意思了。
钱田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
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
“白白拿五两银子还想干啥?”
“再不同意,那就是心里有鬼。大不了真的闹到官府去,让县老爷来裁决。”
老两口和苏老大凑在一处嘀嘀
咕咕了好一阵,最终达成一致。
“行,就依你的法子。”
“我们只等五天,五天内凑不够银子,你家麦田连带里面的麦子都得归我们。”
苏思水:“口说无凭,得白纸黑字写下来画押。”
“还请村长做个见证。”
她拿出苏睿读书用的文房四宝,当着村民们的面请钱田立下协议,苏老爷子和苏长贵分别摁下掌印。
苏思水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将协议揣进怀中。
“一式两份,爷奶千万保管好了。”
……
好不容易把老宅的人打发回去,关上家门,苏长贵坐在炕上深深叹了口气,李氏也跟着红了眼眶。
看到两人颓丧的样子,苏思水有些好笑。
“爹娘这是咋了,瞧着不高兴。”
李氏眼泪汪汪地看过来,“那麦子是咱花了多少心血才种出来的,现在就这么轻易被你爷奶抢走了,我咋高兴?”
苏长贵抹了抹脸,“都是我的错。”
“摊上这样的爹娘,还连累了你们母女。”
苏思水勾起唇,“祸兮福所倚,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
两人闻言抬头看来,“好事?”
“好在哪儿?”
苏思水分别给他们倒了杯凉茶,低声解释道。
“娘咋忘了,苏明祥这些日子一直在咱麦田里撒尿。”
“要不是咱们每天去浇水稀释,田里
的麦子都得被他给祸祸了。”
“这件事,你猜他敢不敢跟我爷奶讲?”
李氏沉思片刻,“多半是不敢的。”
“是肯定不敢!”苏思水笃定道,“他要是说了,今天爷奶不会主动提出用麦田抵债。”
“但他们不晓得的是,因为苏明祥的捣乱,麦田需要更精心的打理才能维持原状。”
“老苏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懒散,你们觉得谁会像咱们那样每天去浇水?”
李氏和苏长贵对视一眼,还有些疑惑。
“那这么说,田里的麦子岂不是要保不住了?”
苏思水耸了耸肩,“这些麦子就算全收了也换不了几个银子,哪里比得上那三亩好地的价值。”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口子才恍然大悟。
“水儿,你从一开始就是想用咱家的麦田换你爷奶家的地?”
“当然。”苏思水坦然承认,“咱家的麦田地理位置偏僻,盐碱度又高,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管理和调整出苗率也没达到预期的标准。”
“可爷奶家的地就不同了,和水井离得近,盐碱程度也低得多,只需要把排水系统改善一下,明年肯定能大丰收。”
苏长贵若有所思,“可我担心你爷奶到时候又要闹事。”
苏思水拍了拍衣襟内的协议,“怕啥,白纸黑字写清楚了,大不了真的去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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