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新婚第二日便惹得皇帝震怒,剥去了亲王服制罚跪养心殿前。
来来往往进入养心殿的官员们都目不斜视,虽说抓心挠肝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依旧闭嘴沉默着,就像没看到翊王身穿中衣跪着一样。
皇帝这一次是真的动了大怒,他召来了这些年的所有保皇党成员,把李家的罪证一一列出。
“众位爱卿,李家罪不可恕,朕是实在不能再忍了。”
这些官员把刘东余递过来的信件一一看过,神色从一开始的迟疑变成了震惊。
若说方才听到皇帝这话,他们大多数都想劝皇帝再忍忍,毕竟李家树大招风,根系深厚,若是没有实打实的大罪,贸然对李家动手只会引起朝堂动荡不安。
可这些证据摆在眼前,结党营私、叛国通敌、私铸铜币,官员们心神戚戚。
心说皇帝可真是能忍,要是换做他们,这其中的任意一条拎出来早就把李家灭了。
“陛下圣明,微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力!”
皇帝满意的点头,侧头对刘东余道:“刘东余,传朕旨意,东陵李家,结党营私,买卖官员,通敌叛国,私铸铜币,实乃罪恶不赦,朕不忍朝堂有此蠹虫,李家主脉皆斩首示众,旁支男子一律流放边疆,女子没为官奴,但凡与李家通婚者,不可保留李家血脉!”
这意思便是要彻底断了李家的根基了。
众位大臣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道这是要变天了啊。
其中一位大臣踌躇片刻,上前问道:“陛
下,臣斗胆一问。”
“爱卿请说。”
“不知陛下要如何裁决翊王殿下?”
私铸铜币一事苏临域参与其中,他们也算是知道了为何苏临域会跪在养心殿外了。
“陛下,请恕微臣多嘴,翊王殿下虽说与此次私铸铜币一事有牵扯,但到底是您的儿子,此番重罚想必已经长了记性,不如……”
“诶,陈大人此言差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翊王殿下此时草草揭过,那世人皆以为位高权重变更只手遮天,周国的根基也会动摇的。”
虽说他们都是保皇党,可在私底下也分了派系的。
有人支持的是苏临域,自然要保住他不能让他被废掉。
而有人支持的是苏墨离苏墨远,那自然是抓住了机会狠狠的踩,少一个竞争对手更好。
皇帝冷眼看着这两个派系的斗争:“此事朕心中有数。”
恰逢此时,听闻消息的齐月带着宋望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她不顾殿外小太监的阻拦,流着泪推开宫人创了进去,直接扑通一下跪在了皇帝面前。
“陛下!临域到底做了什么事要陛下这样重罚?!”齐月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今日是临域大婚第二日,陛下就算要罚他也要顾念着他的面子啊。”
这些大臣面面相觑,有了一个女人在这里搅和,他们也说不了正事了。
更何况皇妃对皇帝撒泼,又哪是他们能看的?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地上的齐月,其中一人起头告退后,便跟着一起一
窝蜂的出了养心殿。
皇帝嫌齐月丢脸,听见齐月的声音更是心烦。
“闭嘴!你可知你的好儿子都干了些什么?!”皇帝怒斥道,“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儿子的?结党营私私铸铜币,朕就是现在废了他也是合乎律法!”
齐月这下彻底懵了,私铸铜币一事苏临域一直瞒着她,她压根不清楚背后还有这样的事。
“不、不可能……陛下,一定是有人陷害临域的!临域一向听话,怎么会……”
“陷害?!”皇帝冷笑,“你的好儿子自己都承认了!”
齐月颤抖着唇瓣,见皇帝眼中的怒火不似作假,整个人也都无助了起来。
“陛下,臣妾就只有临域这么一个儿子,若是陛下要惩罚临域,臣妾愿意代替他受过!”齐月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请陛下废臣妾入冷宫,放过临域吧!”
皇帝沉默片刻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你下去吧,翊王的事,朕自有决断。”
齐月还想再说些什么,皇帝却眉心一凛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
“齐昭仪,上回的事情,朕还记着呢。”
齐月一个瑟缩,即便再不愿意,也只能默默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