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避开了孟遇的视线,孟遇只好也看向商语凝。
他和商语凝的视线对上,他从商语凝平静的眼神中,看见了肃穆的杀气。
“行了,什么话都敢说,元姝郡主何等尊贵啊,身边的婢女都能把人耍的团团转。”孟遇冷脸,朝商语凝拱了拱手便进了船坞之中。
四周寂静一瞬,直到孟遇进了船坞,这些纨绔子弟才你看我我看你的满心满眼都是疑问。
“什么婢女?什么耍的团团转?孟兄方才在说什么呢?”
“不清楚,但是孟兄最近总是很颓废,像是受了情伤。”
“啧,不会是被元姝郡主伤了哈哈哈哈哈……”
原本开玩笑的话,却没人敢接,谁敢那未来的王妃开玩笑?
“罢了罢了,伤心难过的也就这一时,男子怎能被儿女私情困住?过段时间孟兄自己也会想清楚的。”
这群纨绔子弟嘻嘻哈哈的朝商语凝鞠躬拱手行礼,便又继续自己玩自己的了。
他们有自知之明,他们在家里不占长也不占贤,爵位家产都轮不到他们占大头,所以也明白那些娇客多半看不起他们。
他们自然也不会热恋去贴那冷屁股。
玉竹僵硬的和许知之待在一起撒鱼食,许知之以往都生活在药王谷,那边群山环绕,哪能有这么大的河这么大的船给她喂鱼?
“岁岁,你看,那里有锦鲤呢。”
“那是好事啊,锦鲤能带来好运。”
商语凝又碰了碰一旁心不在焉撒鱼食的玉竹,叹了口气:“士之耽
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他表现得再颓丧,也不单单是为了你,你若不管不顾的怜惜心疼他,才是最大的愚蠢,懂吗?”
玉竹被商语凝点破心思,嘴唇一白,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商语凝点到为止,她知道玉竹是聪明人,或许之前热血一上头的时候会有些冲动,可受过一次伤害也该吃一堑长一智了。
……
李家密室之中,李蕴松和苏临域面对面坐着下棋。
“殿下,前几日在朝堂之上,殿下实在不该意气用事。”
苏临域紧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看向李蕴松:“否则这事儿要怎么解决?谁都知道江南提督是本王的人,他犯了错就是本王犯了错,这个窟窿只能由本王补上,才能堵住他们的嘴。”
“可殿下突然拿出这么大一笔钱,陛下难免会疑心殿下的钱财来路。”
李蕴松知道苏临域是个一点就炸的炮长脾气,只能顺毛捋。
“微臣知道殿下深受陛下信任,可总有些小人会在背后窥伺,如今微臣与殿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微臣都是为陛下好。”
“此事本王知道了,你们只要做的隐秘些,父皇也查不到这上面来,以后本王会小心的。”苏临域不耐烦李蕴松继续唠叨,截过话茬,“时间不早了,本王该走了。”
苏临域起身便离开了,独留李蕴松一个人留在密室里对着这一盘残局。
这样孤坐了一会儿,李蕴松听到了一道温婉的女声:“夫君,你可还在
里面吗?”
“进来。”
李夫人悄声推门而入,脸上是控制不住的喜悦。
“夫君,上回我和你说,送两个本家之女去宫中重得盛宠,如今我已经把人选挑出来了。”
李夫人揪了揪袖子,有些紧张,可一想到两个女儿的前程,还是决定搏一搏。
“我看这样的富贵豪权,与其给别人,不如给我们的两个女儿。”
李蕴松听见此话,眉梢微挑,凌厉的眼神看向李夫人:“嗯?”
“夫君你听我说,皇后娘娘原本也是李家人,可皇后娘娘却并不想着李家,再从本家选两个姑娘,万一如皇后娘娘一般,一朝翅膀硬了也不听话就不好了,不如咱们的女儿,至少信得过啊。”
李夫人言辞恳切,是真想为女儿搏个前程出来,若他们的女儿得了盛宠,那李家在周朝的地位也会越来越稳固。
说不定还能从皇后娘娘那里把虎符偷出来。
“你让我想想。”
李蕴松头疼的挥了挥手,李夫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李夫人回到院内,两个女儿正眼巴巴的的等着她:“母亲,父亲怎么说?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