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上次你告诉我的李家私铸铜钱一事,很有用,现在,我需要你去商席玉的书房,找到李家私铸铜钱的确切书信证据。”
商语凝看着沈寒烟的脸,尾音微微上挑:“按照商席玉对你的宠爱程度,你进出商席玉的书房,也是十分简单的事吧?”
沈寒烟愣住,唇瓣微颤,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商语凝,好像是在做什么斗争一般。
最终,她抬起了头,眼神坚定:“是,我知道了。”
商语凝满意的微笑,起身转身离开。
“我说的话永远作数,希望你不要掉进蜜糖罐子里后,丧失了分辨方向的能力。”
若是沈寒烟听话,事成之后,商语凝自会
给她解药,让她和她的孩子守着财富过完一生。
可沈寒烟要是生出些别的心思,都不用说体内的毒了,单是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别说孩子了就连她自己也保不住。
商语凝走后,沈寒烟一个人坐在华清池的湖心亭中,不用端着架子,她无力的依靠在椅背上。
“真的要如此么……”
沈寒烟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无助的喃喃……
她从小就没体会过父爱,家里的兴盛没有带给她半分好处,可沈家落败她却要跟着遭殃。
商席玉对她的好一点一点回忆起来,和商语凝方才的提醒来回在她的脑子里互相拉扯。
若她听了商语凝的话,那她的孩子,生下来也会没有父亲的……
商语凝的话真的可信吗?
沈寒烟开始纠结,兔死狗烹卸磨杀驴是常有的事,她根本无法保证商语凝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一滴清泪从沈寒烟的面颊的上划过,映称着昏黄的烛火灯光,像是落入凡尘不知所措的仙子一般。
让路过此地的苏临域心里一惊,整个人被惊艳在原地。
“沈姑娘,你怎么哭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快步走进湖心亭,殷切的表现着自己对沈寒烟的关心。
想当初,他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向皇帝求娶过沈寒烟的,可谁知道阴差阳错,沈寒烟竟然嫁给了商席玉那个老东西。
一想到此处,苏临域心里就暗暗叹息。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那商席玉还是她的义父,如此屈辱之事,她心里
必然委屈。
看到来人,沈寒烟擦干净脸上的泪,规规矩矩的向苏临域行礼。
“臣妇参加二殿下。”
“快快请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可是在商府受了什么委屈?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来找本王,本王为你做主。”
沈寒烟皱眉,有些瞧不上苏临域这一脸色令智昏的模样。
她稍稍往后挪了挪拉开和苏临域的距离:“臣妇无事,只是孕期有些不思饮食罢了,臣妇的丫鬟还在席面上等着臣妇,臣妇先行告退。”
沈寒烟很懂审时度势,以前她是未嫁之身,可以和不同的男人风花雪月,说起来也不过是知己罢了。
可如今她嫁了人,若还和被人拉拉扯扯,那她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她走得干脆利落,独留苏临域一个人回想方才的神女落泪,心中叹惋。
“唉,真是可惜啊……”
回到席面上,如今小戏已经唱完了,齐令羽留在了太后的身边,太后如今正兴致大发准备给自己的皇孙们催催婚。
首当其冲的就是苏墨远。
“皇帝,靖王和端王是一母双胎的兄弟,如今你都给端王订了婚了,怎么能不考虑考虑靖王呢?偏心也不是你这么个偏法啊?”
苏墨远端着笑容起身,直接把苏临域拉下水。
“皇祖母,儿臣不着急,二皇兄都还没娶亲呢,哪能轮得到儿臣?儿臣还想再潇洒几年呢,娶了王妃哪能如此自在?”
太后娘娘嗔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一个你,一个令羽,都不让皇祖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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