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夫人上次被帝后的到来吓昏了之后,身体一直不算好。
好在孟繁落不在这段时间,墨画每日总是定时来请安,经常地陪着太夫人说说话,老太太的气色还算是不错的。
眼下,孟繁落坐在床榻边,仔细地诊了诊脉,这才收回手。
“祖母无需担心,就是最近肝火太过旺盛了,只要少生气多调养方可无碍。”说着,又是亲自写了个药方交给了许嬷嬷。
许嬷嬷拿着方子,转身出去买药了。
太夫人就是握住了孟繁落的手,“可能真的是岁数大了,明明天天都是见着你过来陪我说话,可总觉得今日的你像是刚回来似的。”
孟繁落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祖母的眼光还真是独到的,前几天都是旁人假扮的我,没想到这都是被祖母看穿了,祖母还真是火眼金睛啊,只怕就是那孙猴子都是没有祖母厉害呢。”
太夫人被孟繁落这虚虚实实的话,逗得直笑。
孟繁落看着太夫人那愈发凸显在眼角的褶皱,心里却是说不出何种滋味。
肝火积郁,久念成疾。
以往太夫人的脉象就不稳,没想到这次一探竟就是更弱了。
心病不
是实病,她可以开药辅助,却终究治标不治本。
若是太夫人再如此下去,只怕……
她不知道那缠绕着太夫人心里的那个心魔是什么,但是她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很多事,她也会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就好像师父的那双眼睛,和太夫人那长在心里的心魔。
不多时,孟临鹤进门了,同样是来看望太夫人的。
只是看见孟繁落在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明显瞬间消失。
孟繁落倒是也不在意跟孟临鹤说了句话后,起身就往外走。
孟临鹤这才坐在太夫人的身边,“上次无暇考上童生,我忙的都是没好好庆祝,今儿个晚上我便是在同福楼设下了席,母亲跟着我们一同去可好?”
太夫人,“……”
你那时是忙?
你那时候根本就还没把无暇当儿子!
想是如此想,太夫人面上却还是心平气和地道,“我就不去了,岁数大了不愿意折腾,你能把无暇看中是好事儿,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咱们孟家的孩子。”
孟临鹤听着太夫人不去,反倒是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他愈发的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母亲了。
所以也是没有深劝,只是道,
“母亲的话儿子记住了。”
太夫人却拉着他的手又道,“把三丫头也叫上吧。”
“娘……”
“不管她如何,既回来了都是孟家的人,你要记得,行善那是积阴德,人在做天在看,莫要把什么事情都做绝了。”
孟临鹤最怕的就是这些话,听着就头疼,不过想着今晚可是有大喜事要宣布的,终是没有回绝了太夫人的意思,“我知道了。”
太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孟临鹤看着太夫人静默着,眼中再次出现了那种危险的神色。
半晌后,才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