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崇湳微微垂眸看向孟繁落手中的红绸,静默了片刻,忽地就上前了一步。
孟繁落瞬间警铃大作,“你又想作什么怪?”
容成崇湳倒是淡然地很,那双手臂自然而然地穿过孟繁落的腰侧,看似是将她搂在了怀中,实则是握住她手中的红绸。
骨节分明的手指,便是灵活地挑着那红绸上下轻动着。
鲜艳的红绸与那白皙的手背形成强烈的对比,一艳一素,辉映到了极致。
片刻的功夫,原本在孟繁落手里系成死结的红绸,便是就被系成了一个漂亮精致的喜球。
孟繁落,“……”
她敢保证,这厮一定干过强抢媳妇儿的勾当。
容成崇湳俯身淡笑,热气一下一下钻劲唇边的耳朵,“若是当真细算起来,你是我唯一强抢到身边的女人。”
似酥似痒的气息,骚动着孟繁落整个人瞬间回神。
她转身推开面前那欣长的身躯,皱眉道,“说话就说话,有必要黏在一起吗?”
容成崇湳笑容淡淡,“你睡在我身边五年,我以为你早就习惯如何与我相处了。”
孟繁落第一次觉得老天爷是厚爱的,若非不是这厮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皮囊,只怕如此的不要脸,早就被雷劈死了。
懒得跟他墨迹,她指了指那箱子切入正题,“既然你要走,不如顺手帮我个忙?”
容成崇湳低头捋了捋袖子,“说吧。”
孟繁落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将这个箱子带走,我要送个礼……”
容成崇湳本来并未曾在意,可是当孟繁落把话说完,他那双黑眸则
是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
刚刚在她眼中发现的恨意,他本以为是偶然的。
但是现在看来……
“小九,你这次回来,似乎愈发让我惊喜了。”容成崇湳淡淡地笑了笑,随即走到了那箱子边。
不过是轻轻一提,脚尖一点,人便是和那箱子一起消失在了屋子里。
孟繁落的世界总算是彻底安静了。
折腾了一夜也是累了,孟繁落打了个哈气一头栽在了里屋的床榻上。
只是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
床榻上的她不停地翻动着身体,而梦里的她则是回到了军营之中。
那是她跟薛儒堂学医的第五个年头,也是第一次见到容成崇湳的时候。
那时薛儒堂正忙着治疗军营之中其他的伤患,很悲哀的,放眼整个军营之中能用的大夫便只剩下了年仅八岁的她。
督隽司的人病急乱投医,便是将她带到了容成崇湳的面前。
而她永远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容成崇湳时的场景。
安静到连呼吸都压抑的房间里,充满着血腥的味道。
容成崇湳就半裸着上身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胸膛上伤口狰狞,还在潺潺往下流动的鲜血将他身下的被褥都染成了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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