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老实得很,团在白华英的身旁,舔了舔她的手,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夜色下,诺大的帐篷里格外的寂静,她躺在行军床上,暗自想着荣王,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边境一战,捷报频频,到了现在却没了消息,白华英的心里有些乱,看来这上京的事,得尽管处理完了。
她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中的一个信物塞进了小家伙的嘴里,它叼着嘴里的东西,悄悄出了营帐,夜色深了,谁也没注意到一条小狼在这营帐里东走西窜的跑了出去。
城门口的守卫见有个小家伙跑回来了,封锦兰欣喜不已,亲自来到城门口迎它,它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封锦兰接过那东西,眼前一亮。
崔状元瞧着她手里的东西,有些懵,“这是什么?”
封锦兰拉着他往营帐里走,崔状元盯着被牵上的手,耳根子通红,这这这安这!
两人进了营帐里,封锦兰迫不急待的打开了那东西,里头有一张纸条,字很小很小,看着就像是仓促的从哪一张纸上撕下来的一样,她瞧着那三个字,陷入沉思。“如今咱们都退无可退了,如何使得空城计?”
崔状元将那三个字扔进了碳盆里,拧眉细想了想,“空城计未必是空城计!咱们去找霍大人与郑家主母商议商议。走。”
封锦兰的手臂没伤,如今瞧着崔清河,阳光从他身后逆着照了进来,那侧脸干净又棱角分明,这人,瞧着本就是个文弱书生,可,又柔而带刚,“你先前,为什么要出城?万一那人还有后,万一他们没有呜金收兵,你的小命就该交待在那儿了!”
“在下君子六艺各会一些,虽上不得大台面,多少还是能自保的。”崔清河生怕唐突了她,站在营帐口,侧身瞧着她,目光灼灼。
封锦兰被他看得脸色
一红,心跳得厉害,那会子她自己都没想到,崔清河会突然冲出来救自己!
几人在城墙的城楼上议着事,清晨的阳光刚起来,晨光万仗之际,荣王的人又开始攻城了,郑家主母提着她的画戟出城迎敌,几个回合下来,那藏兵中的一员就被生擒押回了城内。
城墙上的人一阵欢呼,荣王听见声音出了营帐,瞧着那被押走的人,顿时沉了脸,“皇兄倒真是个会用人的,这城中的女人合该被他用尽了!加快速度攻城,本王给你们两日的时间,将上京城给本王拿下来!”他拍了拍副将的肩膀,拉着白华英上了那长椅坐着观战。
封锦兰站在城楼上,视线与白华英的对上,微微点了点头,白华英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这些人还不算太傻,郑家主母站在城楼上,扬声斥道:“你们乃我南晋臣子,如今却帮着逆臣来做谋逆的勾当!瞧清楚了,我上京何须男人出马,女人便能杀尔等个片甲不流!”
城墙早传来一片欢呼声,荣王眯了眯眼,如今正式入秋了,秋日的早晨还有些微冷,有将士不服的站了出来,“呵,无知女人,也敢在我面前大放阙词!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
封锦兰正欲提枪去迎敌,老太太一把将人按住,两眼放光,“好些日子没打过仗了,快,让我去试试,我这一把老骨头……”她话音还未落,城门开了,一道身影骑马窜了出去,众人定睛一看,好家伙贺青莺!
这小丫头片子,手里还拿着她的鞭子,“你快把我王妃姐姐放了,否则,要你好看!”
叶凤姜拉着贺家两个急得要命的女人,望向坐于那巨大雕花檀木长椅上的白华英,担忧不已,论理说,她如今有着身孕,是不该来的,可是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哪里来的孩子,毛都没
长齐,今日爷爷不杀你,去,让你家大人出来。”骑在马上的人长枪一指,贺青莺气得要命,“吾乃青城山吴道长的小弟子,你敢藐视我!看鞭。”
小丫头的武功可真是不俗,白华英有些震惊,合着这小丫头片子当初与封锦兰比试,是故意隐藏了实力!
几个回合下来,那人就被鞭子绑得严严实实的拖了回去,荣王气得黑了脸,连个小女娃娃都打不过,这群装备精良的将士,实不该如此无用才是!可偏偏没一个争气的!
他黑着脸回了营帐里,视线从白华英的身上扫过,白华英晃了晃手里的链子,“怎么?王爷想好了,要给我解开了不成?”
“你就是死,也得同本王死在一处!”他拉着白华英进了帐中,营帐中的人正在议事,见荣王带了白华英过去,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白华英也不听他们说什么,拿了厚厚的棉花塞进了耳朵里,手里拿了个果子在剥,她的指甲很漂亮,剥那果子是个费手的活儿,白华英剥得很慢,一旁坐着的荣王拿了果子,给她剥了几颗,一旁议事的面面相觑,只当没瞧见,白华英也得乐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