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在一旁瞧着,目光有些复杂,“王妃,真就这么放她走了?只怕会留下祸患。”那侯月容可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若是将人放了,只怕到时候真去了边境,与那赵斯年在一块儿,事情就麻烦了。
“让她走吧,差人在后头跟着。”白华英瞧着那抱了孩子跑得飞快的人,有些无奈。
两人的恩怨,早就一笔勾销了,往后的日子如何,全靠她自己了。
白华英从这边出来,一路回了府里,府里老太太正与那望舒说着话,小狼崽子一见她过来了,屁颠屁颠的朝她跑了过来,柳氏正在与人说着话,见她来了,朝她温声道:“正说着呢,也不知玉如如今怎么样了,我想……想去见一见她。”
白华英拂衣坐下,望舒这会子正拿了个话本子瞧,如今她的心性定了些,瞧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你若是想去,我下回进宫的时候,将你一并带上。”白华英抿了口茶,瞧着柳氏的身体如今也恢复了些,想来到时候去宫里,白玉如也不会担心这许多了。
“那就太好了,她如今月份大了,我这两日总是做恶梦,梦见她出事了,我这心里实在是慌得厉害,总归要见她一面,我这心里才踏实。”宫里头还有个姓赵的,不省心啊。
“宫里头有师兄在,不会有事的,那肚子里的到底是官家的亲骨肉。”白华英见她心里不安,安慰了几句,生怕她这一愁,又愁出病来。
“好孩子,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柳氏瞧着白华英,想起幼时的那些事情,心里总觉得亏欠,若当时能对她多关照一些多好,如今要补偿,都不知道要怎么补了。
“你且放宽心,日子总归会好起来的,玉松年纪还小,心高气傲的,往后娶妻生子,也有不少事儿要你张罗的。”她在一旁安慰了好些话,柳氏这才稍放心了些。
老太太还在
绣着那不算利索的花,几人在院里有说有笑的,时间一晃又过了好几日,白华英在府里难得歇了几天,封锦兰时常也会带着封母过来聊聊天,一群人聚在一处,有说有笑的。
白华英这日大清早的,刚刚睡醒,就瞧见床边蹲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抬手就给了那人一拳,荣王委屈的捂着脸,眼巴巴的瞧着她,“姐姐,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我这张脸若是毁了,到时候可就娶不了新妇了,你可得负责!”
白华英吓了一跳,扯了被子将人挡住,“你怎么进来的?”
荣王指了指微开的窗户,“从那儿爬进来的,这些日子我身上的伤好多了,已经能走动了,我想姐姐了,所以特地来瞧瞧你,唔唔唔,脸好疼,是不是破了相了。”
白华英这才想起涞,这儿是内院,那些护卫都被安排在外院守着,本以为外院贼人进不来,谁曾想,自个儿这屋子里还藏了个小贼呢。
“来,我瞧瞧破没破相。”沈相宜朝他伸出手,惜日里的少年郎,如今长开了,靠过来的时候,那衣衫微乱,胸前结实的肌肉露了出来,多少带了些异样的色彩。
他凑得近了些,一屁股在床边坐下,白华英一把揪住他的脸,气道:“没规矩,这寝屋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吗?你就不怕那些护卫瞧见了,将你给弄死!下回再进来,仔细你这如花似玉的小脸。”
“嘶,疼疼疼,轻些,姐姐,我要是真破了相娶不了新妇了,我可就娶你了。”他挣扎着作势倒在床上,侧头瞧着白华英,眼里尽是温柔,这样的目光看得白华英有些不自在。
她扯了被子,将荣王捂在里头一顿揍,“我如今是你皇婶,没大没小的!”
荣王捂在被子里没动,白华英身上那淡淡的香如今还留在被子上,他在被窝里忍不住多闻了闻,白华英见这孩子没个动静了,
扯开被子,却瞧见他正在傻笑。
“行了,哪儿过来的,从哪儿回去。”她起身披了件衣裳,荣王躺在这儿不愿意起身。
“我不要,姐姐的被子真香,我想躺在这儿眯一会儿。”他说着将鞋子踹了,爬到里头,扯了被子将人盖得严严实实的,白华英在一旁看着,头都大子。
“赶紧起来,我今儿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躺在这儿,让人瞧了笑话!下回再贸然进来,皇婶我定让人打断你的狗腿子!”白华英伸手去拽他,也不知道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一伸手就将白华英也扯了上去,他侧头瞧着白华英,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母妃如今没了,父皇也没了,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如今到了皇婶子这儿,你竟然还要赶我走,你说我这样活着,到底有个什么意思。”他靠得离白华英又近了些,伸手拉过白华英的胳膊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