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跟在王妃身边时间也不短了,若再不长进些,怕是要被白芷姐姐骂死了。”如福笑着将香灭了,将香炉子端了过来,递给白华英,白华英只闻了一口,便皱了眉。
如福见状赶紧将那香拿远了些,外头通了风,很快就散了味道,床上躺着的人还没醒,白华英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外头的月色已经移得很晚了,一抹黎明的微光在天边泛着,紧闭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白玉松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见了白华英在,才松了口气。
“大姐姐,我母亲如何了?”白玉松如今开始变声了,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如今已经初具男人的雏形了,身高抽长,面容愈发的成熟,连言行举止里,也添了些文人墨客的风雅。
“中毒了。”白华英直截了当。
“中毒?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是不是芹小娘做的!她与我母亲历来就不和,要不是因为她,我母亲也不会每日都郁郁生气!”白玉松来到床边,瞧着苍白的柳氏,咬了咬牙,大姐姐与敬辰哥哥都走了,这个家又冷又可怕,其实他也想走了,他不想再这样痛苦的在这儿呆下去了。
“还没查清楚,你怎么这会子才回来。”白华英抬手给他理了理微乱的衣袍。
白玉松有些疲惫的喝了口浓茶,“翰林院里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我初初过去,做的肯定比那些老师与大人要多一些,也不妨事,若是我能早些强大起来,我就能带着母亲离开这儿了。”
白华英有些意外,“玉松……”
“大姐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必劝我,当初你要走的时候,其实我很替你开心,咱们这个家,早就家不成家了,在父亲眼里,他与芹小娘才是一家人,我、母亲、姐姐,甚至是你,其实都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少年人小小年纪,就将这一切看得通透了,白华英真是不知道自己要哭,还是要笑!
“父亲那样的人,他其实谁都不爱,他最爱的就是他自己,他要升官发财,他要有美人伴,所有的人都不过是个垫脚石罢了,可他不该……不该来害我母亲!芹小娘做任何事情,他历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欺负起我母亲来,也不曾留过余地。”
白玉松垂眸,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直到这一刻,白华英才发现,昔日里在自己跟前笑得开怀的孩子,其实藏了太多太多的心事,悄悄的担下了许多本不必他担的责任!
“玉松,凡事你只要自己想明白了,就去做,姐姐永远在背后支持你。我让嬷嬷去柳府了,到时候柳大人来了,你要配合我演一出戏,明白吗?”白华英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发觉这少年如今真是个快长大的了男人了。
他不是那个再会窝在自己怀里撒娇的人了,可是他却一如当年一般,会护着自己。
“好!全听大姐姐的!再过几年,等到我成年以后,我会另外寻个住处。”白玉松如今已经计划好了,他在朝堂里,退去了原本的青涩与懵懂,换了一副圆滑而又事故的嘴脸
去面对那些人,所谓是如鱼得水。
他性子急切,却又能够隐忍,加上那满腹的才情与圆滑的手段,引得朝中大臣们很是欣赏,此人将来或许堪成大器!
“若是没找到,我来给你找,王府边上还有一处府邸,是很不错的。”只是略大了些,依着白玉松如今的身份与地位,是住不进去的。
“大姐姐放心,若是需要你帮衬的时候,我定会开口。只是我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有白华英在,玉松到底安心了些。
“是中毒,一股味道很浅淡的毒,但凡急火攻心的时候,那毒素就会在身体里暴发。”白华英凝着那一炉香,事到如今,若非是她差人熄了,只怕还在这儿点着。
这大娘子的房里来的人并不多,无非是几个在寝屋里伺候的丫鬟,加个时常来请安的白玉如,啧,芹小娘这是想将柳氏母子赶尽杀绝不成!
“好啊!我说好端端的,怎么会点了香了,那香是祖母送的,祖母说有安神的功效!所以我母亲才拿来用的!祖母……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白玉松气得不轻,一生气,只觉得心口绞着疼,白华英见状给他也扎了两针,到底他接触的不多,所以没有柳氏这么严重。
“或许,行将就木了,想给白敬言留一条后路。”白华英思量了片刻,她只得到这么一个理由了。
白玉松震惊不已,“敬言哥哥从来都不在意那些!他如今去了边境,若立了战功,官家不会不管的!祖母为了敬言哥哥,要害我……”
“无论白敬言能不能功成名就,你是少年神童,又是柳学士的外孙,自然要比庶子更有力一些,白家的族老也不是傻子,你们若安在,断不会让白敬言继任!”白华英揉着眉,她以为是芹小娘,没想到老太太死心不改,如今竟然想要旧事重温!好啊,她就让那老太太临死前温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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