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朕都知道,如今她已经够可怜了,玉如,你如今已经是皇后了,你这般贬低她,你就高尚些吗?朕的难处,你何曾替朕考虑过!”新帝凝着她,目光灼灼。
白玉如被气得心口堵得慌,魏忍冬眼看着人又要被气着了,不由上前打和,“娘娘如今有孕,难免多思多虑了些,可到底也是替官家着想,有些话虽不爱听,也不无道理,这样,草民先带她回宫,若有什么要紧事,差人去宫里传个话就成,她眼下这情形,还是静养的好些。”
再这么闹下去,魏忍冬真怕他们一个不慎将孩子给气没了,这个孩子白华英看得跟宝贝似的,真没了,到时候吃苦的不还是他吗?他不想瞧见白华英伤一点点的心,所以爱乌及屋的护着一切她珍爱的人与物。
“也好。朕晚些再过去看她,有劳魏小神医。”新帝朝他微微颌首,朝身旁白芷叮嘱道:“好生照看皇后,她与孩子,朕都看重,不可有半点损失,明白吗?”
这话叮嘱给白芷,也不知是说给皇后听的,还是说给白华了英听的!一旁的魏忍冬生怕二人再吵起来,侧开身子,由着宫里的人将皇后手忙脚乱的抬了下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宫道上,皇后轻轻的摸了摸肚子,“魏
公子,本宫的这个孩子,如今总是这样折腾,我担心他以后生出来,会不会体弱多病。”毕竟在母体里的时候,就已经几次差点保不住了。
“你若再这样不爱惜自个儿,将来生下来,只怕是要一辈子不离汤药了,但眼下的月份,若要调理也还来得及,但有一条,万不可动怒。”朝中的事,他并不上心,可瞧着那新帝不听劝,也是恼火。
一将不德,累死三军啊,这个道理,那皇帝似乎也不懂,也不知到底是凭了哪门子的运气,做上了那个皇帝的宝座的。
白玉如长长的吐了口气,“赵妍捷这个女人,心思太狠太深了,官家就像是被下了药一样,一见了她性情就大变,再这么下去,保不齐哪一日她再吹一吹枕边风,这半个南晋都要让出去。白芷,你私下里朝如意殿添几个丫鬟看着她,若有一星半点的风吹草动,立即将人扣押了来禀报本宫。”
“是,奴婢已经安排好人了,娘娘放心。”白芷做起事来,头脑倒是灵活得很,魏忍冬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这丫头,她面带桃粉,肤如脂玉,秀眉薄肩,活脱脱的就是个美人坯子,黎明将至的光下,显得格外的好看,啧,先前他怎么没察觉过。
白芷发觉魏忍冬在瞧她,抬手摸了摸脸,“魏公子,可是奴婢脸上有什么?”
魏忍冬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瞧着姑娘脸色不大好,想是月事将近的缘故。以热水泡泡脚,喝些四红汤,可缓解些。”他一个千金女科的大夫,对这些事儿,本也是手到捏来的事儿,可是如今一说出来,到觉得有些怪怪的,唉,美人如斯。
“多谢魏公子提醒,奴婢记下了。”白芷习以为常,男人的那些个手段,她可是通通都瞧过的,想在她这儿玩什么把戏,她可不信那些。
皇后回了宫里,天色已经渐渐的亮起来了,上京的小老百姓们勤快的这个时辰已经摆起摊儿来了,菜市场
口也是人来人往的,玄武顶着一脑门的菜叶子站在璟王府门口,脸色难看的将菜叶子扒开,凝着挡在门口的封锦兰,脸色很是难看,“封小姐,还是请王妃出来吧,官家有旨。”
封锦兰拿了把椅子在门口坐下,她昨儿个回去,越想越不对劲儿,干脆家门也没进了,直接拿了椅子堵在了璟王府的门口,她那通身的气派,倒是同门口那两尊大石狮子像得很。
“没空,她昨儿喝醉了,现下还人事不醒,特让我在这儿侯着,玄武,你自己走,还是陪我一道在这儿坐会?再不然,姑奶奶赏你一顿鞭子,你要不要。”封锦兰一条腿搭在椅子上,崔状元坐在马车里,在不远处也就这么陪了她一夜,他瞧着那一幕不由笑了。
身旁的小厮见状直皱眉,“公子,你瞧瞧,好歹她也是豫州封家的,怎么能如此粗鄙,哪个大家闺秀能将脚翘那么高,若是老太太瞧见了,只怕少不得要罚站规矩了。”
“谁规定大家闺秀定要守规矩?我倒觉得她赤诚可爱。”崔状元凝着她那蛮横的样,眼里带着笑。
身旁的小厮惊愕的瞪着自家笑了的公子,“你不会是喜欢上封家这个小魔女了吧,不成的,当日来上京的时候,老太太可就说过了,要替你谋一个贤德的夫人,封小姐这样的,上京如今可没人敢娶,公子,别人挑剩下的,你可千万别捡。”
崔状元不知他要说什么,但眼下也沉了脸,“人家小姐清清白白,不过日性子张扬了些,怎可空口污人清誉!往后你若再如此口无遮拦,不必再跟着我了!”封锦兰这样的人,可不是什么样的猫啊狗的能配得上的!他小心翼翼呵护照顾着的人,哪里轮得到个下人来说教。这要是将封锦兰这样凶悍的女人娶回去了,岂不是吓人啊,老太太那院里,指不定天天要作出些什么夭来,到时候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祖母,另一边又是爱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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