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的武功高深莫测,更何况这儿是道观,硬来对我们没有好处,且先放他一放。”
白华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头看了眼风雨中的赵斯年,他站在风雨里,身上还有伤,手臂上被暮成划伤了,还渗着血,可是道长的房门却开了,那老道长将赵斯年迎了进去。
“你去给王爷去封信,赵斯年是北魏摄政王!让他领兵速来!”白华英身上的雨水滴在地上,汇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暮成领了旨意,匆匆去传信去了。
白华英鬼使神差的没走,她来到了老道长的房门外
,那屋子里头,赵斯年身上的伤虽然瞧着重,可都是些轻伤,并不致命,老道长拿了药来,又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公子这般处事,值否?”
赵斯年凝着手臂上的伤,叹了叹气,“她如今还在怨我,当初是我鬼迷了心窍,好在她如今好好的活下来了,道长不必担心,终有一日,她定会回到我的身边。”
老道长替他将伤处上了药,叹了叹气,“你费了半生阳寿给她续命,你可知,你本就时日无多?”
“那又如何?我如今还年轻,纵然时日无多,也还有很多年可以挥霍!只要她能回到我身边,多久,多少事,我都可以耗,道长,不如替我算一算,她会不会原谅我。”赵斯年的伤有些可怖,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
“阁下当真要算?”老道长替他将伤处包扎好,拿了件薄毯子搭在他的身上,那火上还熬着药,他似是知道那赵斯年今天会来一般,早早的就将一切都备下了。
“罢了,不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赵斯年苦笑,低头瞧着掌心那四十九道伤口疤痕满布的手上,如今再握,也握不住些东西了,整个人空落落的,他不敢去要一个结果,他害怕在将来为数不多的时间里,变成一种煎熬,而如今,总归还是有些盼头的。
白华英站在门口,心里忽的一紧,若是要以半数的性命来换,那么,她的母亲、璟王,也来过永生殿,她母亲如今身子分明还算不可,可却没缘由的,一日一日的差了下去,连她师父都治不好!
至于璟王,如今尚未征战,可是他的身体,似乎也不比从前了,白华英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面对赵斯年,如今分明只剩了恨!可如今自已死也因他,生也因他!
若说不爱吗?其实是爱的,只是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因爱生妒,因爱生了恨了!
老道长煮好了药递给他,叮嘱道
“你虽为北魏人氏,却也不可妄添杀戮,否则只会将你的寿命消耗得更快。”
“若我最终能死她的手里,我也没有遗憾了。道长,将来我若走了,就将我与孩子的葬在一处,是我当初糊涂,亏欠了她们母子的,可我如何甘心……如何甘心就这样将她拱手让人!我常在想,若是那让孩子活着,如今也有两岁三岁了吧。”
这两三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让他身心疲惫,却又没有一处能依靠的地方!
“既是性情中人,便难脱性情之苦,足下何不抛下一切,与老道一同在观中清修。”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余光从门的方向扫了一眼。
“我还有太多的事要做,倘若将来能有机会,我定来清修了此余生。”他知道白华英不会再原谅他,可是他的心里却忍不住还要再为她找一找借口。
“你心里拿了主意就好好。”老道长见状也不劝他了,世间人若是都能听了劝,那么就没有这么多的遗憾,也不会再有那么多抱憾终生的事了。
白华英在门口静站了许久,久到里头忽的咳嗽起了,老道长低呼了一声,“不好,你这是发了高热了!眼下观里晓得医术的下山去了,还未回来,这可怎么是好。”
一旁的小道士见状探了探赵斯年的额头,赵斯年只觉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无妨,我也只有发高热的时候,才能与明儿好生的说上几句话。”
“哎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儿女情长呢,你这高热来得这般厉害,只怕是要命的!咱们观里就有一个不愿意瞧病的,高热烧了两三天,人都烧傻了。”小道士急得直打转。
白华英站在门口,默了片刻,暗想着,若是能烧坏脑子,也是好的,就不会好再去边境起劳什子战事了。
小道士忽的开了门,见白华英在,一把将她拉了进去,“郡主医术了得,快给这位公子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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