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姜将嫁衣搁在一旁,这些衣裳七七八八的就堆了一小半个客厅,她来到王知意的小塌边,凝着她那手上的烧伤,担忧不已,“郡主,这伤怎么样了?天一亮就要开始置扮起来了,能不能撑得住?”
王知意虚虚的笑了笑,“不打紧,我熬一熬就过去了,无碍的,有郡主这高明的大夫在,定能快快的好起来,倒是你,难为你费心跑一趟了,祖母还在府里,离不得人,你快些回去。”她如今是真心将自己当作那府里的一份子,所以待叶凤姜也亲如姊妹一般。
霍大娘子握着叶凤姜的手,扯了件披风给她系上,“眼下外头还有些凉,披件披风回去,别冻着了,待这儿处理好了,我再回去打理。”
叶凤姜见状微微颌首,“也好,我先回去打点,今日还有得忙呢,你们记得吃些东西,我这就回去了。”她望了眼白华英,朝她福了福身,转身退了出去。
霍大公子正在陪着霍燕堂,见她出来了,也跟着走了出来,抬手将她一缕碎发理到了耳后,目光里盛了几分温柔,“近来上京不太平,这王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你带几个下人一并回去,路上当心些。”
“你也是,我听人说燕堂从那楼上跳下的时候,人都快吓死了,好在都平安无事,你可有摔着哪儿?”叶凤姜视线落在他刻意藏了藏的手上。
“没事。如今事务多得很,等过了这两日,沐休的时候我再陪你出去走走。”他垂眸凝着这小娇妻,时间越长,他就越喜欢这个温柔娴静又聪慧的女人,他不想拱手相让了,却又拦不住她的心里有旁人。、
“不妨事的,我既嫁进了霍家,我便是霍家的人了,这些都是应当的。我回府里备些吃的,你们忙完了回来迎亲之前还能吃上两口。”叶凤姜凝着那只手,
心里有些心疼他。
所有的人都围着霍燕堂的时候,又有谁注意到她的夫君也扭伤了手。
“好。”霍大公子温柔的笑了笑,凝着那披风的系带没动。
“我不大会打结,你帮我打个结系上。”她扯着两根系带递到霍燕堂的跟前,霍燕堂的手行动不大利索,但他装出一副很利索的样子,笨拙的打着结。
屋子里头白华英已经处理好那王知意的伤了,她出来打算去瞧霍燕堂,谁料见了这温馨的一幕,不由打趣道:“你们夫妻倒真是伉俪情深,先前霍大公子不在府里的时候,凤姜可担心了许久。”
叶凤姜脸色微红,嗔了她一眼,“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你快来,帮他瞧瞧手,听人说他当时还接住了从二楼跃下来的燕堂,只怕是伤了手了。他这个人嘴硬,有什么要紧的也不肯多说。”
白华英凑了过来,霍大公子那个结始终没打上,不由有些懊恼,“只是小伤罢了,他们二人才是伤得最重的,先瞧瞧他们的,我这儿不妨事。”
“妨不妨事儿我不知道,但凤姜挺担心的,凤姜担心的,我可就要好生的瞧一瞧了。”白华英拉起霍大公子的手臂按了按,他登时脸色微白。
白华英又细细摸了摸狐疑道:“这儿很疼?一碰就疼?可使得上力?”
霍大公子不想让叶凤姜担心,摇了摇头,“不是什么要紧的伤,歇几日就好了。”
“不要紧?你这一处肿成这个样子,可不像是不要紧的,若是没诊断错,你这儿应当是骨折了,这么痛,你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可真能忍。”霍燕堂那么重的一个人从高处跌落下来,霍大公子将人接住了,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如今想来,就是用这只手接的了,后来与霍燕堂一并摔到了地上,砸断了。
她微微使力按了按,霍大公子登时白
了脸,白华英瞧着他的神色微微皱眉,“现下你还觉得是小问题吗?若不医好,你这手耽搁下去,将来内里坏死了,可就废了,翠青,去拿固定的过来。”
她摸着霍燕堂的手,“我先将骨正回来,可能会有些疼,你若是疼的话你就抓着你那大娘子好了,疼就喊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
“不妨事……嘶!!”霍大公子话音一落,白华英咯咯两下就将那手按了回去,霍大公子只觉得浑身的汗都疼了出来。翠青拿了固定的东西过来,白华英三两下就将那伤处绑严实了。
“这几日这只手就不要碰东西了,有什么要做的,你身旁不是还有个贤妻在吗?”她在那手上打了个严严实实的结,瞧着两人紧张的模样,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行了,我一会儿开个方子,凤姜,你拿回去,每日三回的盯着他喝下去,一口也不能落。你们在这儿等会儿,我写了就拿过来。”两个人如今好不容易才敞开了些心菲,能好好的说话了,白华英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添这个乱子,赶紧跑了。
霍大公子见叶凤姜眼眶红红的,抬起右手在她的眼前轻碰了碰,“不过是断了只手,过些日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