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勇安侯立业封侯的时候,是何等的荣耀,众星拱月,风光无限,如今才过了多少光景,竟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白华英草草用了些早膳,就听得外头嘈杂的声音,封锦兰推开门走了进来,眉开眼笑的,“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我过来瞧瞧,这午时怎么这么久。”
她扒到窗户边,径直瞧着刑场上已经跪下的那群人,封温城见状将她拉了回来,忍不住叮嘱道:“你一个姑娘家,尚未婚嫁,也该约束约束自己的德行。”再这么下去,上京哪个哥儿敢娶!
封锦兰扬着脸,“怎么?难不成我嫁了人就不必约束自己的德行了?要真是这样,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嫁给白家哥儿好
了,这样,我同她又是姊妹,又是亲眷,多好。”她脸红了红。
白敬辰站在门口,瞧着这沐在阳光中明艳张扬的姑娘若有所思。
白华英见状走到门口,将他拖了进来,“我呢,是一百个愿意的,只是不知道我哥哥心里有没有在意的姑娘了。”
封锦兰顿时脸涨得通红,背过身去,声音娇了些,“你怎么不同我说他在外头,害得我丢了这么大一个脸!”
白敬辰见状来到窗边,抬手将窗户推开了些,“封小姐说笑了。”
封锦兰又恼又急,她哪里就说笑了,可见白敬辰神色淡淡的,又担心是自己自作多情,真急着嫁不出去了似的!“是,不过是个玩笑话!你往后再拿我打趣,我可不客气了。”
众人抬眼望去,勇安侯府里还有个姑娘也位例其中,她哭哭啼啼的,“是父亲与哥哥谋逆,又不是我谋逆,作什么要杀我……我不想死。”
白华英见了这姑娘目光沉了沉,当时在府里害她的时候,这小丫头片子可没少对她下死手,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竟然想将父兄一并推出去挡刀,呵,还真是,父慈女孝。
不多时,便有旨意过来,说勇安侯府嫡女举报有功,大义灭亲,故保留郡主尊号,赦。
封锦兰见状气得不轻,“赦?怎么可能赦?她这样心思歹毒的人,怎么能赦。”
白华英将她按住,“不过是个小丫头,当年你姐姐入府没多久,这位小郡主就送去念书了,少了她一个也无妨。”
“怎么能无妨呢?等着吧!我定要她在上京混不下去!”封锦兰气得咬牙切齿!
这郡主被放了,她哪也没跑,跪在地上,朝着勇安侯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勇安侯瞪着她,咬牙切齿,“你这不孝的畜生,我养你到今日,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小郡主抹了一把眼泪,
一言不发。
日头渐渐中移,正午的阳光定在日昝上,监斩官这才将半死不活的赵斯年拖了上来,他的脸上遍布伤口,那双眼却四处张望,最终落在了茶楼雅间。
“午时到。问斩!”监斩官拿起令牌,朝地上狠狠一扔。监斩都是从大头头开始,所以首个就是勇安侯,这小郡主却在勇安侯被问斩后接着他的头,轻轻的搁在身边,静静的等着下一个。她背脊笔直,全然没有了当年的泼辣与蛮横。
第二个是赵斯年,赵斯年的目光直直的落在白华英的身上,嘴角露出狰狞的笑意,刽子手手起刀落时,璟王忽的挡在她跟前,白敬辰下意识伸手挡住了封锦兰的视线,意识到的时候,他尴尬的将手收了回去,“姑娘家,瞧这些不好。”
封锦兰顿时心花怒放,却故作害怕,“这场面真可怕,晚上怕是要做恶梦了,方才多亏你。”
她会做恶梦?她没上去把那赵斯年的头拧下来就不错了!
封温城见自家妹妹装柔弱,只觉得背后的寒毛倒竖,多少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他转身出了雅间,却掸上了位红衣少年郎,少年郎面如冠玉,眉宇秀丽,被封温城一撞,险些跌倒。
“公子,没事吧?”他将这少年郎虚扶了一把。
少年郎站直了身,朝他道谢,“方才是在下一时唐突,怪不得公子,公子也是前来围观的?”
封温城默了片刻,“路过。”
“原是这样,失礼了,公子请。”少年郎一袭红衣,与封温城一同出了茶舍,他翻身上了马,一拉僵绳,身姿潇洒的走了。
封温城并未多想,上了马车,今日他还要去听先生讲课,也没有功夫一直耗在这儿,但他回头看了眼将人头一颗一颗排好的小郡主,不由又高看了一眼,只可惜,这样的姑娘,生在勇安侯府,作了罪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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