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罗瞧着那身上的伤重重的呼了声气,“鞑子兵强马壮,也就是王爷领兵这些年,才将鞑子赶了出去,如今王爷这伤,怎么样了?”
“万幸箭上没有毒,只是取这东西出来,要费些力气!这样的情况不请大夫,往我这儿跑什么!”白华英用纱布围着箭伤四周,翠青将伤药一应东西都备了过来。
白华英替他清洗伤口,最后取出尖而细的刀将他的箭挑了出来,璟王疼得闷哼了一声,他侧过头瞧着白华英,满头大汗,忽的笑了笑。
白华英将箭扔进水里,晃了晃手中的烈酒,“这烈酒疼得很,你忍着些。”
话音一落那酒就倒了下去,璟王紧握着拳头,咬着牙没吭声,白华英迅速上了药,用白纱给他包了起来。
处理好伤口,璟王这才坐起身,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不过是小伤,与战场相比,算不得什么,若是大张旗鼓,鞑子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
白华英将帕子递给翠青,瞧着他气道:“你武功不是很高,还能让这些东西伤着你?”
“大意了。”璟王坐得正了些,将衣服穿了回去,瞧她担忧又气愤的模样,忍不住安慰道:“不碍事,这箭头我瞧瞧。”
她从水盆里捞了箭头出来,璟王捏起来看了两眼,嗤笑道:“上京巡防营里的东西,如今竟然落到了鞑子手里,看来此事是八九不离十了。”
白华英将东西归整好,又拿了瓶药给他,“吃这个,每日吃三回,一次一颗,过几日就好了。”
璟王接过药,瞧着她,咳了两声,“此次的疫病,只怕与这些入关的鞑子也脱不开干系,我还有事,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瞧你。”
白华英瞧着他动作利落的翻身出了院子,不由咬了咬牙,朝翠青道:“多派些人手,将伯爵府都守好了,别成天的由着旁人往这儿跑!”
话音一落,一道清朗的嗓音传了过来,“呦,这是防我呢?”
霍燕堂坐在墙着,晃着腿,笑盈盈的瞧着她,手里还提着盏灯,坐这么高,生怕别人瞧不见似的,白华英瞧了他有些无奈,“大晚上的,二公子提着灯过来,难不成是怕别人寻不到你?”
霍燕堂慢悠悠的顺着墙边的树爬了下来,将灯盏递给她,“先前灯会,你没去,我瞧这盏八宝莲花灯好看,顺手给你带了过来,你瞧瞧,这光线明亮又好看。”
白华英倚在窗边,霍燕堂朝里头探了探头,“怎么有股子血腥味儿?你杀人了?”
“二公子怕是闻错了,来这儿有事?”白华英往里走,顺手多开了两个窗户,霍燕堂翻身进来,见桌子上有两个茶盏,不由挑了挑眉,看来他是来晚了一步,没瞧见那个夜访闺阁的妙人呐。
“没事儿,就是觉得奇怪,你去了一趟侯府,原本说要难产的人,这会子倒是利落的生了,白小姐,你可真是慈母心肠。”他实在想不明白,白华英因着封大小姐一事,与侯府结了这么大的仇,如今一尸两命不是更好。
“二公子真是看得起我,我这样的小身板,能杀得了谁?倒是你,与世子关系不错,你就不去瞧瞧他那刚出世的女儿?”白华英坐在屋内的碳盆前,将煮好的茶倒了盏出来给他。
“切,不过是个女儿,我当是生个儿子呢,瞧他先前在意的那个样子,咳,我这回过来找你,是有旁的事。”霍燕堂挪得离她近了一点点,盯着两人地上的倒影怔了怔。
白华英狐疑道:“璟王的事?”
“啊,对,上回你答应告诉我的,我可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了。”霍燕堂不自在的抹了一把脸,少爷公子的气派消了大半。
“你真想知道?”白华英忽的凑近他,那张满是胎记的脸在夜里显得愈发的深,看得霍燕堂往一旁挪了挪,“他这些日子总问我怎么追姑娘,这我又不知道姑娘是个什么样的,无从下手啊。”
“你与璟
王不是历来不对付?这回倒是热心肠了?”白华英端起茶盏吹了吹,热气随着窗外的风摇曳着,霍燕堂抹了一把脸,无奈道:“倒也不是我热心肠,是他答应到时候给我作弊。”
“作弊?”白华英诧异的瞧着他,“春闱还有作弊的?”
“小点声,我的意思是让璟王保准我考不上,朝堂有什么好的,早起晚归的,去个软香阁还要下通告被批一顿,我可不去,再说了,我大哥成了亲,生个儿子,让他儿子将来再去朝堂接衣钵不是挺好的,爷志不在此。”霍燕堂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他总觉得屋子里有股子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