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月容惊恐的瞪着她,“你……你这个疯子!你想干什么!不要碰我的孩子!否则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人竟然是封锦明!怎么会是封锦明,这分明就不是同一个人,侯月容觉得这是白华英恐吓她。
“放心,我不会害这个孩子!”白华英拿出锋利的刀,剖腹取子。
侯月容瞪着她不断的扭动,哭得泪人一般,“我错了,我当初不该害你,可如今婆母也死了,我……我顶多就是个参与者,我不是主谋,你大人大量,你放过我们母子吧!往后……往后我给你当牛做马,我给你赔罪。”
白华英的刀挪了挪,瞧着她腹部渐渐平静,目光沉了沉,“男人不忠不义,你看不清,往后你自然会看清楚!到时候你只会比我更恨他。你与孩子的性命,我暂时不会取,但往后如何,也凭你的造化。”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孩子,她总要给那个孩子积些德。
以她对赵斯年的了解,只怕侯月容往后的日子,都是恶梦!
她朝侯月容的身上扎了几针,又端了备好的麻沸散给她喂了下去,侯月容张了张嘴,沉沉的睡了过去,白华英在里头忙碌着,不多时院外的人便听见了一声孩子的啼哭,稳婆进屋时,就瞧见白华英正在给她缝着肚子,顿时两眼一番又晕了过去。
白华英利落的将孩子包好,府里的下人斗着胆子进来,侯月容新的贴身丫鬟见了扑通跪了下去,“白小姐,我家小娘……如何了?”
白华英扫了眼这丫鬟,动作轻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这个是害她之人所生的,孩子刚出生,整个人皱巴巴的,眉眼处却与赵斯年有几分相似,她再不愿看一眼,将孩子塞进了这丫鬟的怀里。
“母女平安,过片刻她就该醒了。”白华英嫌弃的擦了擦身上沾染的血,见有盆子,就着盆里的水费力的洗着手,不多时,盆里的水便染
得通红。
下人将赵斯年从湖里捞了出来,惊呼着涌了上去,白华英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缓步走了出去,外头的天色暗沉沉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惊蛰将至。
白华英来到赵斯年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瞧着他,“都退下吧,赵世子命大,死不了。”
惊雷不放心的瞧着她,默了半响,将院里的人都唤了出去,白华英这才蹲下身子,瞧着瑟瑟发抖的人,冷笑道:“赵世子若是要寻死,我倒是可以代劳,不必玩这虚情假意的一套把戏。”
赵斯年蜷缩在地上,呜呜的竟哽咽着哭了起来,“那时的湖里,比现在还要冷。”
白华英瞧着这悔恨的神情,只觉得嘲讽,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要轻贱!
“恭喜世子,母女平安。”白华英站起身,瞧着蜷缩的赵斯年,说不出的痛快,对付赵斯年一个,从来不是她的目标,她要整个侯府,从内里一点点的垮掉,一点点的腐朽,最后每个人都活得艰难困苦!!
赵斯年缓缓的爬起身,扣着她的肩膀沉声道:“母女平安?你没杀她?”
“世子待枕边人,可真是无情,当年待她,也是这样冷血无情吧。”白华英挥开他的手,他身形一个不稳,踉跄了几步,错愕的瞧着白华英。
“你竟然不杀她……你演的这出戏,又是为何?就是为了试探我是不是冷血无情?”赵斯年站得直了些,扫了眼屋里正在哭泣的孩子,母女,呵,女儿。
“好玩罢了,赵世子,若无旁的事,我就告辞了。”白华英转身走进了长廊,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暗沉沉的天穹下。
屋子里的侯月容悠悠转醒,她只觉得浑身疼得厉害,猛的摸向自己的肚子,“我……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封锦明!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孩子。”
丫鬟见状忙抱着孩子来到床边,“小娘,孩子在这儿,在这儿呢。”
侯月容瞧着
这孩子,小心翼翼的抱了过来,“这是我的儿子!是勇安侯府的嫡长子!有了他在,往后,谁也不会再抢我的地位!我的儿子!”
丫鬟面色有些为难,“小娘,你刚生了孩子,不能乱动,可得好生躺着,奴婢准备了些吃的。”
侯月容环顾四周,想起白华英的那些话,背后发寒,“她人呢?”
丫鬟将被子掖得严实了些,“白小姐已经走了,方才世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跳了湖了,后来小娘生了孩子,白小姐又将世子救了回来,如今世子正在外头呢。”
“我生了个儿子,世子为何不来见我?你去,去请世子来见我,就算是瞧在孩子的面子上,也该与我见一面吧!我拼死生的可是他的嫡长子!”侯月容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目光急切的往向外头,耐何外头只有风吹树影的婆娑音,并不见赵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