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傻了,“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没疫病,我……我也咳嗽,我也不舒服,怎么会不是疫病,你快给我瞧瞧,你再仔细瞧瞧。”
白华英神色冷漠的凝着她,“你先前是没有传染疫病,不过来一趟,保不齐就有了,先去一旁观察。”妇人被后头的人挤到了一旁,另一个人坐在白华英跟前,伸出了手。
白华英依次看过,事无巨细的忙碌着,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这些人一旦发病了,就会像荣王一样,昏迷不醒,到时候问题就大了,也不知道城北弄好了没有。
日头渐渐西斜,天穹边还有最后一缕光在挣扎着,迟迟不愿下去,日头一去,夜里就冷了,排着长队的人忍不住缩着身子,这其间有好些人昏迷了,外头巡防营的人上前将昏过去的抬走了,一到夜里齐刷刷倒下了许多人。
白华英望向忙得顾不上喝水的魏忍冬,这一刻忽的觉得这个师兄有了担当了。
这时巡防营的人得了旨意,朝排队的人朗声喊道:“所有得了
疫病的人,去城北的北坪空地集合,整个上京的大夫都在那儿等侯,诸位不要慌张,不要害怕,齐齐整整,相互搀扶着去城北。”
上京的版图是很大的,一个城北就够走上大半天的了,这会子一嗓子喊起来,得了疫病的人只得咬着牙去城北,有些走不下去了的,巡防营的人就用马车,平板车来运,奈何这一路多处沟渠坍塌,路面烂得很,气得巡防营的人骂娘。
连带着当初负责修葺地下沟渠的侯府也指桑骂槐的被牵连了进去。
白华英送走了最后一批人,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三碗水忽的端到了跟前,白华英势看过去,左边是叶凤姜,中间是封锦兰,右边是魏忍冬,翠青那水倒了,但是还没来得及送过来,如今见了这情开,只得将茶盏给了白玉如。
白华英接过叶凤姜手中的碗一饮而尽,笑道:“正好渴了,多谢。”白华英又接了封锦兰的喝了,魏忍冬自己将碗里的水喝了,忍不住叹道:“真是没良心啊,有了美人陪着,就不顾我这个老人家喽,白眼狼哦。”
白华英被他这模样逗得哭笑不得,“瞎说什么大实话?眼下人都安排去城北了,咱们也要转移阵地了,等十七他们将东西整理好了,咱们就出发。”
叶凤姜将手拢在衣袖子里,微微颌首,“如今迁去城北也好,城内空下来,工部也能着手地下沟渠一事了,我听父亲说,官家还派了御龙卫去加急修理,疫病的源头既然是从沟渠里来的,若是沟渠的污水排出去了,我担心疫病会不会因此流出去。”
白华英笑道:“放心吧,这些沟渠里的水,是与人接触之后才起的,若是排出去了,外头自然会将这浓度缩减,淡化,不会再出现疫病一事,眼下上京被污水泡着,人在里头才容易出事。倒是你,马上就要成亲了,还过来帮忙,你就
不怕你也染上?”
叶凤姜拂开她的手,淡道:“人这一世,总有比嫁人更重要的事情,你都能来,我自然也可以来。”她将手藏进衣袖子里,疲惫的脸上添了些暖意。
白玉如低头看了看自己磨出血泡来的手,抿着唇不说话,白华英将她拉到身旁,却听她吸了一口气,不由狐疑的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皮肉磨得模糊了的双手。
白华英顿时心疼不已,“怎么回事?手磨成这个样子。”世家小姐的手都是娇生惯养的,白嫩又细腻,这会子只磨了片刻,就看不得了。
“不打紧的,叶小姐的手上伤的比我还重呢。”白玉如见白华英这就掏药了,不由往身后缩了缩,白华英一把将她手拉了过来,“姑娘家的手也要紧!不仔细着些,当心留疤,别乱动,上了药休息休息。”
白玉如瞧着认真上药的白华英,心里一暖,她在白家的那些年,一直被芹小娘与白秋兰压了一头,根本没有什么姊妹的情谊,如今与白华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让她觉得,人生在世,确实除了嫁人,还有更重要的事。
白华英给白玉如上完了药,朝翠青叮嘱道:“你去瞧瞧,还有没有人伤着的,有伤着的马上用药,片刻也不要耽搁,这些疫病就是通过呼吸,通过这伤处传染的,所以伤处一定要扎严实了,不要露出来!”
她走到叶凤姜跟前,拉过叶凤姜的手给她上药,叶凤姜疼得缩了缩手,她便温柔的吹了起来,封锦兰瞧着白华英,笑道:“你是咱们这些人里头年纪最小的,却是最好的一个。你这个姊妹,我认定了。往后若是有人要欺负你,你就报我封家的名号。”
封锦兰的算盘打得响,这样好的姑娘,可要收回封家才好,万万不能让别的男人占了便宜去!只有这样的姑娘,才配得上她那举世无双的大哥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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