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悠闲的转着手中的骨板指,疤痕斜穿的面容透出几分寒意,“勇安侯府这些年贪下不少银钱,若是皇兄查起来,这银钱足够支撑小半个大晋!如今纵然是丢了,侯府也不敢声张。”
“可是这么多银钱,从哪儿走都会留痕迹。”白华英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事儿跟璟王脱不开干系,他不是光明正大的?这会子也干上这样的事了?
璟王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抬手捏了捏她头顶上的揪揪,揪揪上串着毛绒绒的两个小团子,可爱得很,看得璟王心都化成了一滩水。
“你猜?”
白华英扫了眼不远处还在涌着的污水,“从地下沟渠里搬出来?”
“不愧是我家明儿,真是聪明。”璟王很是欣慰的又捏了捏她的小丸子揪揪头。
“先前赵斯年找我,是想要清平庄,他想尽手段的想拿走,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白华英猜到了幕后之人是他,可如今真正接触起来,才发觉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令人厌恶!
简直为达目地无所不用其极!
“清平庄可是个好地方,若是在你祖母的手里,只怕如今早就毁了,亏得你还能再拿回来。”他笑着斟了盏茶递给她。
白华英接过茶盏饮了两口,叹道:“白府这群人,各有各的心思,府里杂乱得很,那些杂草,也该开始收拾了。清平庄这个地方,我断不会交出去。”
璟王如今是一点也不吃醋,他凝着白华英的脖颈,眯了眯眼,“不过是少了些银钱也太便宜了他,这笔帐,我另外会再同他算!”
有个人在身后护着的感觉是好的,可白华英心里的不安也渐渐被放大,她不明白为什么会
重生在别人身上,这种感觉就像是寄生一般,没有一个落脚点。
“王爷不必这样,他欠我的,我自会讨回来!他想要清平庄,无非是想调兵藏到庄子里去,我们那儿是个好地方,进可攻,退可守,里头又有良田好地可供后勤,他的算盘倒是打的好。”赵斯年联合皇后意图扶持荣王,这桩事已经成了事实。
“如今朝堂一分两派,争得不可开交,好些人已然倒戈,事情比想象的要棘手,勇安侯去北域时我已经派人盯着了,他若卖国,必然先斩后奏!”
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勇安侯府里的慌乱与喧嚣与她再无干系,地库里的银子丢了,依着璟王的性子,是不动则已,一动,全搬空!
马车一路去了璟王府停了下来,白华英挑开帘子看了眼外头,这马车停在璟王府里头,璟王不放心的握着她的手,沉声叮嘱道:“明日春猎,你就在府里呆着,哪也不要去!记下了?”
“好。”她微微颌首笑了笑,璟王不放心,又往她怀里塞了个武器。
是个造型精致的小匕首,拿在手里轻巧得很,上头的云纹缠绕,别有一番意境。
“这是我在北境的时候打鞑子赢回来的战利品,你收着权当防身用,明日乖乖的,就呆在府里,哪也不要去,明白吗?”他不放心的再三叮嘱。
白华英瞧着手中的匕首,点了点头,“好,等你春猎回来了,拿鹿来换吧,我喜欢鹿,要活的。”
“行,近来开了春,梅花鹿也多了。烨罗,你送白小姐回去。”璟王抬步下了马车,管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霍燕堂,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了眼白
华英的马车,一时忘了要说什么了。
“华英?”霍燕堂这么一喊,白华英只得露个头出来,牵强的朝霍燕堂笑了笑。
这一笑和着脸上的胎记,有些渗人,吓得霍燕堂退了一步,“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家里还等着我,先告辞了。”白华英随便寻了个由头便要走,霍燕堂细想了想,觉得有些事也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不由拉着她露在马车外的衣袖子。
“难得遇上了,不如聊聊八卦?我这儿可有个天大的八卦,保管你们感兴趣。”霍燕堂那手离白华英的手只差了一点点就要碰上了。
璟王抬手将霍燕堂拉到一旁,沉着脸道:“华英?你们很熟?”
霍燕堂笑哈哈的摆手,朝白华英抛了个媚眼,“都是姊妹,什么熟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