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兰气得直哆嗦,好的那只手指着白华英咬牙切齿,“大哥哥,你就是要护着她,也该有个度,如今她将我打成这个样子,你还要反过来倒打一耙不成!”
白敬辰望向白耀辉,将怀里的白华英抱得紧了些,“父亲,妹妹如今这个样子,将她一人留在白府,我实在不放心去北域。”
白耀辉先前拉着他在书房里议事,就是为了北域一事,此事事关到他升官发财,不能有半点差池,如今这些事可全指望这个大儿子了,庶子再怎么着也是个庶子,出挑了又能怎么样?所以如今的白耀辉将长子看得重了些。
如今听他这样一说,顿时天平彻底倾斜了,“华儿的性子为父还是知道些的,如儿,你来说说,到底是闹什么!将这闹成这个样子。”
芹小娘一听这话心便凉了一半,她垂着泪无奈道:“主君,如今你的女儿伤成这样,你难道都不看一眼?”
白秋兰揪着白父的手,嘴角还留着一抹血渍,“爹爹,就是她将女儿打成这样的,她还要打我娘亲,你要替女儿做主啊爹爹。”
老太太见白耀辉偏向白华英,心里顿时明白了些事儿,如今自家儿子就要去北域了,好些事情还是要仰仗着长子与伯爵府的势力。
老太太在府里平日虽然专横,可是关键的时候还是拎得清的,她朝白秋兰抬了抬手,有些头疼的叮嘱道:“方才府里的下人去请大夫了,你先下去瞧瞧伤。”
白秋兰摇了摇头,“我不走,今日我便是死在这儿,我也要她给我一个交待!”
白耀辉自幼便偏爱这个幼女,如今事情闹成这个
样子,他是即无奈又心疼,“兰儿,听话,先去瞧瞧伤,晚些我再去看你。”
白秋兰甩开白耀辉的手,哽咽的指着白华英,气得语无伦次,“你们这样看重她,不就是因为大哥哥出息了,因为伯爵府如今又得了势了!可是我不怕她!今日父亲若是偏袒她,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说罢就要去撞墙,芹小娘一把将她拉着,“你这是要了娘亲的命啊!”
白耀辉见这场面又闹成了一团,抄起手边的杯盏砰的一声砸了地,那茶水溅到了白华英的脚步,她只淡淡看了一眼,白敬辰将她往一旁推了推。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如儿,你如实将这事一字不落的讲清楚。”白耀辉拂衣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凝着这一屋子的人气不打一处来!
如今府里这样乱,总让他看不到白府的未来,他努力升官发财,如今府里的人成日的挑事,这若是传出去了,他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白玉如这才上前,这样的情形,换了谁都知道这话该偏向哪边了,更何况她母亲先前就一直被芹小娘压了一头,如今自然是要将这些都还回去了!
白玉如将先前的事儿一定不落的说了出来,重点的话还加油添醋的说了两回,旁人没听出来,但是听在白耀辉的耳朵里,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他凝着白秋兰,气得肝疼,“先大娘子为人贤德,在府其间,将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若是没有她,你以为你父亲能有今日?无知的蠢货!我白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白秋兰没想到自己挨了打还要挨父亲
的骂,顿时哭得更凶了,“凭什么就只说我!她动手打了我……”
“她是府中嫡长女,自然有权管教弟妹!你娘这些年将你都带成了什么样子!这样的混帐话你也说得出口!来人,将这孽女带回去,请了大夫替她瞧着,我没有从北域回来之前,她也不必再出那院子了。”
白耀辉甩开白秋兰的手,见她缩了缩身子,那断了的手晃了晃,他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白敬言挡在白秋兰跟前,“父亲!妹妹纵使再有错,她如今也被打成了这个样子!还请无父亲网开一面。”
白敬言历来是个识时务的,如今见风向变了,心里再不甘,也只能认了!
但白华英欠下来的,他终有一日要让她一笔一笔的还清。
白秋兰望向老太太,老太太捏着手中的小叶紫檀珠,缓缓的起了身,扫了眼狼藉的屋子,叹了叹气,“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这府里的事情我如今是管不着了,你们年轻人自去折腾去吧,咳咳,我也乏了,回院里祈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