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负手而立,理直气壮,“搭个顺风车。”
魏忍冬不知怎的,今日从那勇安侯府里出来,瞧着璟王越发不是鼻子眼睛的,没好气道:“我们去软香阁,怎么?王爷也顺路不成?”
璟王说话间上了车,拂了拂衣袍笑道:“倒是巧了,正好与人约了软香阁议事。”
魏忍冬气得脸都青了,“王爷如今倒是潇洒,两袖清风,诸事不管。平日里风花雪月,佳人数都数不过来。”
“比不得魏小神医,佳人在侧。”璟王硬生生挤到了魏忍冬与白华英中间,宽大的衣袖间偷偷的抬了抬手,握住了白华英那冰冷的手。
白华英悄悄的挣了挣,挣不脱
,不由抓着他的一根手指头,用力一掰,璟王吃痛,忽的放开了她,瞧着她的视线有些迷芒,先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晃眼的功夫,小妮子脾气就见长了呢?璟王百思不得其解。
魏忍冬吃着糖葫芦,没好气道:“太子出了这样大的事,你倒真是坐得住!难不成你真要让勇安侯府的这一家子得逞?到时候指不定要嚣张成什么样子,我若是你,随便编个什么罪名,也要搞死他们!”
可惜他不能,师妹走了,他总要替师父着想,要替缥缈峰着想,毕竟民不与官斗。
璟王理了理衣袍,见白华英竖着耳朵听,挑了挑眉,声音压得低了些,“此事可大可小,权看官家如何处置,本王如今无职无权,一身轻,说话自然也没什么份量,若魏公子有旁的法子,不如与分享一二给本王,让本王考虑考虑。”
“我一介草民,能有什么法子。”魏忍冬吐了几颗山楂籽出去,嫌弃的连同那签子也丢了出去,“上京的糖葫芦哪里就好吃了,竟然有傻子奔着上京的糖葫芦来。”
他说话闷闷的,带着几分幽怨。
白华英无奈道:“上京若要吃糖葫芦,还得去一品阁,一品阁里的糖葫芦不外卖,送给用餐的客官,那里头的糖用的是山间的野蜜炼出来的,味道极好。”
魏忍冬怔了怔,猛的掏出信来,“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华英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这一段话,与她原本想告诉她师兄的内容太接近了,她只得临时改话,“我听说一品阁的
糖葫芦最好。”
“不对,你上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上京若要吃糖葫芦……”
魏忍冬神色焦虑的瞧着手中的信,“这信里……这信里的话是一模一样的,白华英,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华英怔了怔,手指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我……”
璟王见状替她解围道:“你莫不是太想念她了,所以出现了幻觉?魏公子,这是病得治。你若是不会治,不如本王替你寻个大夫?”
魏忍冬摇了摇头,狐疑道:“不可能,我方才分明听见她说了那话,怎么可能是我听错了。当归,你方才是不是也听见了。”
正在外头赶马车的当归撩开帘子,有些懵,“方才经过闹市,声音太大了,没听清。”
魏忍冬心里的小火苗又歇了下去,他特意带了白华英进勇安侯府,特意给了她与赵斯年相处的机会,可是这一次一次的机会与试探,她似乎都没有什么表示。可偏偏越没有表示,越是可疑!
他抹了一把脸,掏出另一个糖葫芦,顺手递给璟王,“你也尝尝吧,上京最好吃的糖葫芦!”
璟王不喜欢甜的,没接,“魏公子留着自己享用吧。”
魏忍冬叹了叹气,瞧着窗外喃道:“其实我挺敬佩你的。”
璟王苦笑道:“行军打仗有什么好的。”若是当年没有去打仗,或许一切也会不一样了。
魏忍冬吃了个糖葫芦,却依旧觉得心里发苦,“你能将她的棺椁抬出来,可我……我当时却没想过这些,光是这一点,我敬你是条汉子,我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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