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温城的手劲极大,白华英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面上却透着笑,“大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封温城面容俊逸,但气质冷如林间雪,凝着人的时候,那几分探究令人内心不安,但好在如今在他对面的,是他嫡亲的妹妹,所以白华英有的是法子。
封温城冷斥道:“无论你对封家是什么心思,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打了封家的主意,否则……”
白华英离他近了些,气氛一时有些暧昧,”否则如何?”
封温城嫌恶的甩开她的手,“否则后果自负。”
白华英嗔笑着在他身旁坐下,捏着杯酒打趣道:“大公子莫不是嫌我丑?”
“人之美丑,岂能以外皮一概而论!白小姐自重。”封温城扫了她一眼,神色越发的冷冽。
白华英轻笑道:“既然不是嫌我丑,那这么说来,我还是有机会了?”
封温城避如蛇蝎,“你!你这女人简直厚颜无耻。”
读书人遇见的都是些知书达理的,如今头一回见了她这样蛮横又大胆的,行事隐约间还有几分明儿的作风。
白华英在他身旁坐下,侧头瞧着这正人君子,打趣道:“难道大公子不知道?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接近封家,想要什么?”封温城冷着脸凝着她。
“我若说不要什么,想必大公子是不信的,那我若说,心仪大公子,不知大公子信不信?
”这封家大哥哥的年纪比白家大哥哥还要大上几岁,如今已要沐冠了,白玉的冠衬着他的脸,越发的如玉一般温润通透。
这样的性子,若是在朝堂上必是有一番作为的,可如今官家病重,朝堂权势分散,加之奸臣当道,纵是有封氏一族撑着,亏少不得也是要吃一些的,白华英一时担忧起来。
封温城面色微赫,“一派胡言!”
白华英叹了叹气,露出来的两指夹着杯柱,“大公子还是不信,那当我没说。”
逗她大哥哥,真真是好玩。
封温城凝着她的侧脸,忽的想起那日她拔掌心的刺时,她那痛苦而隐忍的模样。
“锦兰自幼在府里被呵护着长大,心性纯善,你若有半分害她的心,我必不会放过你。”封温城夺了她手中的杯子搁在一旁。
“如今大公子防着我,我也理解,我相信日久见人心。”她垂眸轻笑。
正聊着,一道戏虐的声音响起。
“呦,城兄好雅兴。”
说话间人已经走了过来,捏起白华英的那只酒杯饮了一杯,挑了挑眉,“白小姐手伤颇重,如今还敢饮酒?看来这手是不想要了。”
白华英瞧着这吊儿郎当的人,挑了挑眉,“魏小神医这时候不在软香阁里陪着美人儿,倒是难得有空过来。”
魏忍冬拂衣在一旁坐下,扫了她两眼,“年后白小姐可要来给魏某当苦力,这手还是快些
好,否则到时候若有粗重的笨活计,魏某可不会体谅。”
白华英低头瞧了瞧包着布的手,“魏小医神放心,我答应的事情,必不会食言。”
魏忍冬朝她伸出手。
白华英那不利索的指捏了两颗果子给他。
他将果子丢在一旁,“手,瞧瞧。”
“我每天都会上药,如今已经好了很多了,不劳魏小医神费心了。”她如今是白华英,但眼前的这个人接触的久了,白华英还是怕他会瞧出些什么来!
毕竟从未有过照面的璟王都将她认了出来,更何况是一起修习过医术的师兄了。